杨羡见她如此坦诚,觉得也没必要再绕弯子,直接问道:“您与军械库失窃案,到底有何关联?”
“哈!”
长平公主大笑:“抓不到人、找不到失窃的军火,直接就栽赃到我头上来了?……老师,含血喷人可不像是您的风格啊!”
杨羡却冷冷地看着她:“做过的事却不认账?这也不像是长平公主的作风。”
“谢谢您这么看得起我。”
长平公主满是嘲讽地看着他:“但是,捉贼要捉脏!就算是想拉我来背锅,追不回赃物您也交不了差吧?”
她微微一笑,又道:“要不这样,您就直接带人过来搜查!这座观澜楼也好、我母后的万寿宫也罢,只要是您觉得可疑之处,尽可以去搜!只要您能找出赃物来,当场就砍我的头,可好?”
这话听起来,诚意倒是很足了。
但问题就在于,这次丢的可不是普通物资——如果真要带着人兴师动众地前来搜查,且不说长平公主向来狡猾、到头来未必会有收获,单是搞出了那么的大动静,到时候难免全城都知道朝廷丢失了大批军火,只怕会带来更大的混乱。
不能硬来。
“公主言重了。”
想到这,杨羡的语气缓和下来,说道:“老臣是觉得,您既然有本事只花了半天时间就抓获行刺太子的凶手,那么军械库的事,对您来说应该也不算是件难事吧?”
“那只是我运气好!”
长平公主两手一摊:“我的手下,要论起抓鞑靼人的本事,那可是个个都很在行!但是抓贼嘛,那是捕快的事!俗话说隔行如隔山,没那么容易的。”
杨羡一笑:“公主倒也不必过谦。如果连您都束手无策,那京中恐怕就更加找不出第二个能破此案的人来了。”
——既然她的态度强硬,那么不妨退而求其次,让她来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不管她是不是与此案有关,只要能找回失物,那就也算是完美解决问题了。
有这了批军械的保障,即使长平公主当真煽动边军哗变,那么京中凭借三大营和禁军的力量,也依然占据优势。
所以,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找回失物。
“那么,您需要多少时间?”
杨羡问道:“现场您已经派人去看过了,朝廷对您也并没有任何隐瞒;如果还需要其它部门协助的话,老臣也可以从中协调,让各部官员都积极配合,但功劳肯定全是您的。”
“您还真是贴心啊。”
“主要是这批军械事关重大。如果一直找不回来,加上近来京中发生的诸多巧合,最大的嫌疑恐怕也还是会一直落在公主殿下您的身上——继续这么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什么‘诸多巧合’?分明就是‘怎么你一来就出事’以及‘肯定跟你脱不了干系’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显然他也已经不在乎什么冒犯不冒犯了——如果你说不是你,那就把赃物找回来,自证清白吧。
长平公主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难以置信,如此无耻的话,居然能从像您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三朝老臣嘴里说出来?……啧啧,当真是江河日下、人心不古哇。”
这熟悉的讽刺挖苦、阴阳怪气……
不过这次杨羡早有准备,就见他上前一步,撩衣跪倒,向上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