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婆婆给我找了一个老中医把过脉,说我体质阴寒,气血亏虚,不易怀孕。这些年也开了不少中药在喝,可是一直也不见效果。小妹,你说像我这样的女人,连个孩子都生不了,我如果跟你姐夫离婚了,将来谁还肯要我。那我就只能一个人孤独终老了,我不想过那样的日子啊。”
安萍哭声更大了,她心里也委屈啊,她被打的时候也害怕和难过,可是她除了忍耐没有其他的办法。因为她不能也不敢离婚,如果真的离婚了,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是不会有人愿意要的。
想到将来的日子,她就只能咬着牙忍耐,离婚是怎么也不可以的,如果真的要离婚,她情愿被他打死。至少这样死了她还能有地埋的地方,如果离婚了她连个家都没有,孤苦一个人,死了连个埋的地方都没有。
她很清楚以贺美芝的性格,她这个嫁出去的姑娘,就是一盆泼出去的水,她是不会接纳她回娘家的。就算回去了,也不会有自己的好日子过。不过就是回去当牛做马,赚钱和伺候一家人,赚的钱最后还是一分都不会落到她自己手里。
这件事也是他们夫妻有矛盾的原因之一,她在外面打工这么多年,挣的钱全都交给贺美芝了,自己一分钱存款都没有。原本当初贺美芝答应过她,等她结婚的事这些钱会给她一半当嫁妆。
可是结婚的时候贺美芝不仅一分钱没有给她,就连彩礼钱都被她收了,一分钱都没有给安萍带回去。这件事让婆家人很不满,尤其是公婆。没少为这个事情对她冷嘲热讽的,可是她根本没有办法,她劝不动贺美芝,只能默默的受着公婆的冷言冷语。
与其回去过之前那种生活,她情愿留在婆家慢慢熬着,也许有一天她就能怀上孩子。如果真的怀孕了,她的好日子就来了,这样至少还能有个盼头。
“老中医?”安夏有些无语,“这么大的事情你就不能去找个大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吗?就这么相信一个老中医的话?”
“我也说过要去医院检查,可是我婆婆说这种事情太丢人了,在这巴掌大的县城,有点什么事立马就闹的人尽皆知了。所以她不让我去。而且我也怕被人知道,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
安夏真的是很无语了,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难道就因为怕被人家说,身体有病就不治了吗?而且不一定是你的身体有问题啊,别人说是别人的事情,你是为你自己活着的,不是为了别人活的。”
安萍嗫嚅着说“我不敢去”。
安夏觉得自己差点被一口气气的背过去,现在的安萍身上完全看不到当初坚持让自己上学的坚定和勇气,而且好像这几年不幸福的婚姻生活,让她整个人变得更加胆小和怯懦了。
“你现在在哪里?身份证有没有带?”
安夏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但是她又不能放着她不管。还好安萍出门的时候把身份证带着了,她原本是担心晚上回不去,就去镇上找个旅馆住一晚上的,她身上的钱也只够住一晚上最便宜的旅馆。
“你现在去火车站,我现在给你买票。到了火车站你用身份证直接取票上车,有什么事等到了这里再说。有我在,你放心吧。”
安夏说完就挂了电话,在手机上买了一张最近班次的火车票。火车到这里是晚上七点半,刚好等嘟嘟睡醒了,把她送回去,自己再去火车站接人。
另一边的安萍挂掉电话之后,用胳膊擦掉脸上的眼泪,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赶忙坐车去火车站。有安夏在,她一下子就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