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夜晚气温骤降,一轮残月悄然爬上山头。北风吹来乌云,微弱的银光摇摇晃晃,没入了黑暗之中。
黑夜之下有座比弗利山,山脚坐落大片别墅豪宅。
某栋别墅内,伸手不见五指。本应宁静的客厅却有‘吭哧哼哧’的呼噜声,那声音像是有辆兰博基尼在轰着油门。
然而它排出的不是汽油的废气,而是醉人的酒气。
“哼哼”,汤姆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肥胖的身躯压得沙发吱吱作响。
半醉半醒间,汤姆摸到了茶几上摆着的矿泉水瓶。他毫不犹豫,咕噜咕噜几口灌了下去。
对面门缝中,一只黑色的眼睛静静看完这一幕。
“呵呵,真是头蠢猪。今晚就送你上路!”钟良笑出了声。
最后他选择了最隐蔽的杀人方式,用【隐形毒药】。
只要死得不明不白,连化尸水都能节省。
划算!
“毒药潜伏半小时才会发作。”钟良收起了笑容,暗自思考。
“不急,再翻翻日记。看看这头死肥猪值多少钱!”
回到破床挑灯夜读,钟良暗暗皱眉:
没想到这死肥猪还挺能生,有两男一女三个孩子。个个不是省油的灯。
大儿子叫杰瑞,脾气暴躁。
日记簿上记载得清清楚楚:“杰瑞胖得出奇,他动不动就发火,和汤姆一样是个暴力狂。”
稍稍让人在意的是杰瑞后来上了警校。汤姆花大价钱捐献,没几年就让杰瑞坐上了洛杉矶18区分局长的位置。鹰酱国果然是金钱至上的社会。
至于二儿子杰西,没什么出息。日记上的评价只有两个字“好色”。
还有三女儿杰伊,也没什么成就。日记说她是马脸女人,尖酸刻薄,看谁都拉着脸。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三个娃的母亲都不是同一个,家庭关系相当复杂。
“啧啧,鹰酱的富人家庭就是这么魔幻。”
“怪不得死肥猪一个人住,估计娃都盼着他早死呢!”
……
晚风轻轻地吹,月亮又钻出了乌云,静谧又美好。
大概等了半小时,客厅突然传来了动静。
死肥猪汤姆难受地想站起身,却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他躺在地上呼吸急促,眼睛鼓得像个癞蛤蟆。
钟良起身看了一眼,又回到破床上看日记。口中平静喃喃着:
“不着急,半小时发作,还有一个半小时才会死呢。”
时间滴滴答答悄悄的流逝,伴随着死肥猪绝望的求救声。
那声音低沉无力,像是一直在叫“钟良”。
“哎,真特么吵。要死就不能安静点儿!”
钟良放下日记推门而出,没有开灯。
借着微弱的月光,一步一步走向死肥猪。
他装作好心,两眼天真无邪:“噢,你这是怎么了?需要向我求助吗?”
死肥猪连连点头,“钟良,快...快...叫救护车。”声音断断续续,每说一个字,喘气就更难受一分。
钟良无动于衷,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
死肥猪一愣,不明白钟良为什么敢不听他的话。但他现在是强弩之末,只能展开苦情戏:
“钟良...快...这么多年...我...养着你,你...应该报答...我。”
鹰酱不傻啊,临死居然知道道德绑架。钟良放肆地摇头大笑:“哈哈,有用吗?汤姆!”
“对...不起,我...脾气...不好,但,我...都...都是为你好。”
“呵呵,为我好!?你当老子是三岁小孩!真特么会演戏!”
“2013年9月25日,我偷吃了厨房的一块糕点。那是汤姆用来宴请宾客剩下的。然后,汤姆用皮带狠狠抽了我一顿。将我抽晕了过去。”
“2013年10月21日,我在学校打工挣了一百美刀。被汤姆发现后,钱被抢走。汤姆用木棒打了我一顿。手臂粗的木棒硬生生被打断。”
“2013年12月25日,我挂圣诞树彩灯时,汤姆故意通电,将我电晕了过去。”
“2014年1月2日,汤姆喝醉了酒将丢出了门外。我在柴堆里度过了一晚,要不是找来邻居丢弃的纸箱和塑料袋,我差点儿被冻死。”
“2014年1月14日……”
“2014年1月20日……”
……
一口气背了几十篇日记,钟良感到惊讶。明显系统加强了自己的记忆力,感觉真是美妙。
淡定,淡定,现在正质问鹰酱呢,得意忘形可不好。
钟良冷冷地审视着死肥猪,眼里没有一丝怜悯:
“哼!这就是你说的为我好?!真特么可笑!”
“别着急,毒药还没完全发作呢。”
对待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心肠不狠,当不了间谍。
明白是钟良下药,死肥猪眼中浮现一抹歹毒之色,在黑夜中冒幽光。
他用尽全力挣扎想踢钟良一脚。完全是徒劳,动完喘得更难受。
钟良笑了笑,戏谑道:
“你没想到会有这一天吧?”
“你打我的时候,不是很爽吗?”
“你不是喜欢叫我小杂种吗?”
“叫啊,叫啊!你怎么不叫了?”
“呵呵,你觉得你活得过今晚吗?”
“老子不仅要你死,还要继承你的遗产!”
从鹰酱律法上来讲,钟良也算是养子,有继承权。不过要实际证明收养关系,相当困难。
首先死肥猪家的三个孩子就不会承认,况且杀人犯还有什么资格去争夺遗产?
死肥猪表情轻蔑,用尽全身力气从舌根蹦出一个词儿:“做梦!”
“呵呵呵,你是不是觉得我会被警察抓住?”
“放心,我不会逃的。你这大house不错,我要了。”
“哦,对了,你大儿子好像就是警察来着。”
“哈哈,这种毒药他查不出来的,你会死得很自然。”
“看你这么喘,应该是感染上了冠状病毒吧!啧啧,年纪大了,又酗酒,抵抗力太差。”
钟良越说越觉得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