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几个礼仪小姐个个都是模特身材，青春靓丽，看他们一颦一笑，带路走的脚步都像受过严格的礼仪训练。

钟良压抑着怒火跟着礼仪小姐进了总统套房。

一进门就看见里面摆好了美酒餐桌，白如玉石的筷子，绿如翡翠的饭碗，桌子椅子像是名贵木料，地毯奢华图案一看就是手工制作，还有假山戏水池，活水不断。

腐败呀！腐败！

钟良痛心地随处看了看，到处低调奢华复古风。唯一现代一点儿的全景玻璃能清晰地俯瞰半岛云烟。

这得花多少血汗钱！

等了一会儿，门终于开了。进来的人让钟良一愣：“怎么是你！”

沈玲玉一身印花旗袍，款款走进门：“钟先生，咱们又见面了。请坐！”

顺着玉臂指引，钟良走到餐桌前坐下，这才发现只有两副碗筷。

“你...”钟良话停在半截，奇怪地看着沈大小姐。

玉唇轻笑，沈大小姐悄然道：“007没跟你说吗？我是006！”

这可真是小刀捅屁股，开了眼。006居然是个小富婆！

难怪007说我财富只能排第二。

钟良心里一阵嘀咕，想起昨天和小富婆在机场偶遇，只觉人生何处不相逢。

“啪啪”，沈玲玉拍了拍手。

外面的礼仪小姐和管家陆陆续续进来上菜，一分钟的工夫，一桌子色香味俱全，摆得整整齐齐。

“这...吃不完可以打包吗？”

不是钟良露怯，他从来没有浪费粮食的习惯。

沈大小姐轻笑，半掩嘴唇，解释道：“吃不完，还有外面的人帮忙吃。我沈家也不是大户人家，天天这么吃，浪费不起。”

“来，尝尝这个蒜蓉扇贝，本地特色菜。”说着热情地给钟良夹了菜。

“我自己来，麻烦你不太好。”钟良话是这么说，碗却是递了上来。

吃了一口，的确是久违的味道，只恨在鹰酱国吃的都是什么盗版食品！鹰酱就是野猪没见过细粮！

“007和特派员怎么还不到？”明白是沈玲玉请客，钟良心里已经释怀。

“不急，让他们等会儿。”

沈大小姐平淡的一句话，让钟良下巴一顿。

敢情有钱人就这么硬气？

沈玲玉又拿过杯子给钟良倒酒，态度随和得让钟良浑身每个细胞都不自在。

钟良敢说，全世界能受此待遇的男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沈小姐，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用不着这么客气。”

沈玲玉掩嘴咯咯笑了笑，不露贝齿。虽说装起来很有涵养也很养眼，可钟良还是觉得昨天她哭得泪雨梨花的狼狈模样更顺眼。

“钟先生，非常感谢您昨天救了我。本来我不该再冒犯，只是还是有个小小的请求，希望钟先生能够答应。”

得，你话都说到这份儿上，我还能说不？

钟良点头：“沈小姐但说无妨。”

沈玲玉抿嘴，眼波流转，像是有一抹羞涩：

“哎，我昨天情绪太低落，尤其是说过的那些话，钟先生千万不要往心里去，也不要说给外人听。不然，我以后怎么见人嘛～”

就这么件破事儿都要绕圈子，钟良很干脆地保证道：“小事儿，小事儿！”

沈玲玉喜笑颜开，又给钟良倒了酒。

钟良看着酒杯的倒影，心中自我安慰：007也不算是外人吧。

这件事揭过之后，沈玲玉才恢复了平易近人的语调：“昨天钟先生说龙国什么时候才能造出飞机，我有一点儿不成熟的看法。”

“哦，那你说说。”

“我国不是造不出飞机，我们的航空航天都是世界领先的水平。造民航客机当然也不在话下。”

“有道理。”

沈玲玉接着道：“民航客机是商用，商用就要追求经济效益。这个赛道是精益求精。我们技术上达到了，使用成本控制下不来。比如燃油、保养、规避他国的专利，这里面的成本非常高。即使造出飞机来，也卖不出去，所以才不得不用鹰酱和法兰西的飞机。”

钟良点头。

沈大小姐说得没错，专利是个头疼的东西。别人不准你造，造了卖不掉那就亏本。这套体系很复杂，但其实说来就是两个字“剥削”。

吃得差不多了，沈玲玉突然又拍了拍手，门外推进来半只烤全羊。

讲真，钟良是不太想听到沈玲玉再拍手，自己又不是饭桶。

“喂，你怎么现在才叫菜，等了半天！”

熟悉的声音让钟良不禁抬头，片羊肉的女师傅居然是007。旁边一位戴黑框眼镜的厨师，想来就是特派员了。

这种开会方式，挺别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