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来是想取回金库里放的古董，全部。”

所长笑脸一滞，忐忑道：“小沟桑，是对本所的服务有什么不满吗？我们可以努力改正。”

“不，我打算办个展览。你去拿手续来吧。”

前首相语气不容质疑，所长只好退下。一会儿，他带着一名女经理进来，亲自为钟良服务。

女经理不敢坐，也不敢站，半跪在钟良旁边。桌子有点儿高，遇到眼睛够不着的地方，她只能略微蹲起，给钟良讲解手续。主打的就是头一定要比客人的头低。

岛国的程序都是呆板的，即便是客人知道，也需要重新仔细地再讲一次，不能敷衍了事。

钟良瞥了一眼脚边。交易所这种环境挺正式的，裙子长到膝盖。但包臀不适合半跪的姿势，绷得很紧。肉色的丝袜也勒得薄如蝉翼。

“小姑娘，不用这么累，找张椅子坐一坐。”钟良装作好心地提醒她。

女经理听了心里一暖，但还是拒绝道：“没关系的，小沟先生。”

“年轻人，工作很有精神嘛。为了家庭出来工作的女性不多了。”

一旁的所长趁机搭话道：“小沟桑，成宫小姐是我们这儿最出色的业务经理，她还没成家呢。”

“嗦嘎。”钟良打量了一下女经理面容，虽说姿色不错，但看起来比夏目结衣成熟很多，年龄应该不小了。

“说起来，犬子也没成家。现在的年轻人，都以事业为重，家庭也耽误了。成宫小姐是哪年的？”

女经理听得不好意思，脸红道：“平成二年（33岁）。”

“不错，不错。成宫小姐，不介意待会儿留个名片吧。”钟良笑眯眯地看着女经理，又摇头叹了口气，“哎，老了牵挂的事情多，老朽得为孩子操操心。”

女经理目瞪口呆，完全愣住了。小沟纯一狼是什么人，前首相！这样一个大人物说出的话哪能是随便的。

她没料到自己一个大龄剩女有机会嫁进豪门。也许以前年轻的时候想过，但随着工作接触到的富人多了，幻想也就一点一点破灭，人也一点一点开始成熟。

成熟以后，想起以前年轻时喜欢的漫画，什么女主帮助了一个老头儿，结果老头儿是某个隐藏的大佬，要将自家的白马王子嫁给女主。她只能苦涩一笑，骂一句脑残。以她现在的年龄，别说什么白马王子，就算是嫁给那个老头儿，她也愿意。只要老头儿有钱！

“成宫小姐，成宫小姐。”旁边的所长慌忙点醒女经理。

女经理恍然大悟，连忙掏出胸口口袋的名片，双手恭恭敬敬递给钟良。

拉近距离后，谈话非常愉快地进行。

指纹通过了，只剩下最后签名环节。

老实说，钟良练习了两天，自认模仿到了九成相似。但假的就是假的，还是会有风险。要不然他怎么会和女经理套近乎，为的就是给她画饼，灌迷药。

钟良拿起笔，转了转手腕，装作自言自语：“年纪大了，手有些僵硬。可能昨晚睡觉压着了。”

女经理和所长听了在一旁陪笑。

刷刷刷～也不纠结，签下小沟纯一狼的大名。

“小沟先生，您稍等。”女经理笑眯眯地接过文件。按照程序，下一步要扫描上传网上。

请出扫描仪，鼠标一阵欢快地点击。女经理的笑眼一凝，交易所系统显示驳回。

驳回下有提示，笔迹符合率只有85%。离标准的95%差了一些。

“可能是扫描仪沾了灰尘吧。”她拿出纸巾擦了擦扫描镜头，重新操作上传。电脑还是显示驳回。

女经理心里犯了难，文件是不能涂改的，难道要重新打印一份让小沟先生重签吗？

她很快坚决摇了摇头，那样太失礼了，会给小沟先生留下不好的印象。

女经理的举动钟良一直在留意，他装作看了看手表，也不催促。

所长察言观色，陪笑着蹲到女经理面前：“怎么了？”

“您看，这里？”女经理说得很小声。

顺着女经理一指，所长看到了笔记符合率。

“小问题，我来！”

所长懂做人，怎么可能当着客人的面找不痛快，一阵噼里啪啦敲键盘，所长担保填下了自己的名字。

钟良暗暗点头，还以为岛国人不懂变通，都是假象。

几分钟后， 所长和女经理满脸微笑地送行。

“小沟先生。我们的安保队马上会将东西送到您的行馆。请您放心！”

一直到车辆走远，两人才敢直起身。

“成宫桑，以后还请多多指教。”所长对女经理鞠躬，态度变得客气了许多。

女经理也客气地还礼，心中却是幻想着跨越阶级的滋味，真的很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