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什么？”韩川看着妈妈，等她的下文，干嘛话说一半啊？

当着儿子的面，谢华茂又不敢将话说得太露骨，这面色焦急，却口不能言。

一旁看报纸的韩毅仁没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笑？”谢华茂狠狠剜了丈夫一眼，开启胡搅蛮缠模式，道，“全都怪你！”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韩毅仁一脸无辜，想了想，对儿子说，“你妈妈是问你，你和你媳妇，是不是有了夫妻之实了？”想到这里，韩毅仁也激动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儿子问，“我是不是要当爷爷了？”好像上了年纪的父母，总想着含饴弄孙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想起那晚的事情，韩川居然又咽了下口水，假装不以为意的别开脸，说，“没有，没有的事！”

闻言，谢华茂松了口气，说，“那就好，到时也能断个干净……”别搞得咱理亏！

“为什么要断？”韩川再次打断妈妈的话，认真问道，“小颖哪里不好，妈为什么不喜欢她，一心要我和小颖离婚？”

哪里不好？谢华茂懵了，她有哪里好？原本她无论是出身、学历、能力没一样能配得上自己儿子的；现在又加了一条——挑拨我们母子关系——从小到大，儿子什么时候这样顶撞过自己？

于是，谢华茂生气道，“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她还没进我们家这门，就已经教着你怎样和自己妈妈离心离德了！”

这话说得重了，韩川立刻反应过来，吸了一口气，心平气和的看着妈妈，说，“不是这样的，妈！您听我说！”

“那是怎样？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出家门！”谢华茂生气了，看着儿子，说，“你和那什么颖，你们是怎么回事？”

顿了顿，韩川很认真的说，“我喜欢和小颖在一起，我不想和她离婚了！”

谢华茂不可置信的看着儿子：都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那女孩子是给自己儿子灌什么迷汤了？果然是个有心机的，不然怎么能把婆婆和儿子都拿捏得死死的？

“妈，小颖不是坏人！”韩川继续说道，“她不会贪图我们家里任何一样东西的，从我们结婚到现在，他除了住在我的房子里，没有占过我半分便宜。”吃点不算啊……

看母亲一脸不信的模样，韩川又说，“真的，小颖她还请她的律师朋友写了一份协议给我，无论是作为夫妻、还是离婚，她都拿不到我一分钱的！”

“爸，您看！”韩川将协议递给父亲，他居然将那协议随身携带，不知他怎么想的。

韩毅仁也是一脸惊诧，如今这世道，活得干净的人，不常见的！他接过儿子递过来的两页协议，看了看：果然是行文缜密、简洁明了；没有半点投机取巧的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姑娘怕男方占了自己便宜呢！

韩毅仁将一式两份协议递给妻子，说，“写得很明白，人家姑娘，不会要我们家墙上一根草！”有骨气！

这什么操作？谢华茂看了一眼协议，那底下赫然印着五个指头印，没见过这样签字画押的！微微蹙眉，又问儿子，“怎么两份都在你这里？”

“我没签！”韩川看着母亲回答，说，“我不想签了，我愿意和她一起！”我愿意她占我便宜！

顿了顿，韩川让母亲稍微消化一下自己的话，又握住母亲的手，说，“我很喜欢小颖，她在我身边，我就会觉得莫名的开心；看不到她的时候，我会一直念着她；晚上，如果她不回家，我会担心；就算她只是回娘家，我也会睡不着！”

“哈哈！”韩毅仁大笑了一声，说，“你小子是铁树开花了吧！”儿媳是母亲选的，韩毅仁一向信任妈妈的眼光，妈妈说那孩子人品贵重，那就一定错不了；况且，你看看人家这行事作风，光明磊落得很，当中不带半点苟且！

于是，韩毅仁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又看着儿子，说，“既然你自己认准了，那改日就把儿媳带回家来吧；结婚这么久，一直这样晾着人家，倒显得我们家不识礼数了！”

“啊……”韩川迟疑了片刻，那小颖还等着跟我离婚呢……

“怎么？你媳妇不愿意？”知子莫若父，韩毅仁又是一声大笑，揶揄道，“你个不中用的东西！我说人家怎么和你撇这么清楚，原来人家压根还没看上你呢！”

“没看上更好！”谢华茂一口气仍没缓过来，从心底，她宁愿那女人主动和儿子分手，一别两宽！

“不是！”韩川却是死鸭子嘴硬，轻咳了一句，说，“小颖工作忙，先等等吧！”

“行！我等着看你的大国速度！”韩毅仁一语双关，儿子的事业心他如何会不知道，他并非故意打压儿子，实在是，时机很重要！事业如此，婚姻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