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就是这样,注意不要划坏了,这是要用的……”
她话没说完,得到她点头肯定的大黑已经坚定无比的一爪子划了下去。
开膛破肚,一分为二。
内脏撒落一地,鲜血喷涌而出,程逸安刚洗干净没多久的白色的小吊带瞬间变了颜色。
程逸安闭了闭眼。
这和她预想中的结果不太一样。
虽然直接将猎物剖开也可以继续剥皮,但似乎会增加不少难度。
大黑的目光一直紧盯着程逸安,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闭上了眼露出一脸的无奈,他就知道自己好像做错了。
可是……这几天一直都是这样处理猎物的呀,安今天到底要做什么?
他不理解。
他觉得自己做的没错,可是安觉得他做错了。
他有点委屈。
“安,坏!坏!”
他大声指责了程逸安一句,随即收起了利爪,一转身赌气似的一个人走进了山洞里去。
程逸安叹了口气,望了望地上血腥的一滩。
她能怎么办呢,还不是得进去哄着吗?
好在大黑虽然生她的气,但毕竟性格脾气摆在那里,程逸安只是去摸了摸他干净蓬松的头发,又主动和他脸贴脸的蹭了两下,大黑瞬间又恢复成那个没心没肺欢欢喜喜的模样。
只是把大黑领出来之后,程逸安决定不让他自己动作了。
她再次强硬的捏住了他的手。
“听话,爪子借我用一下。”
她用了力气去捏大黑的手指,大黑浑身过电般的瑟缩了一下,哀怨的看着她。
安今天好不讲道理,他是真的害怕会弄伤了她啊。
可程逸安态度也很坚定,两个人僵持不下。
随着时间流逝,周遭的温度慢慢升高。
眼看着程逸安额头上开始渗出薄薄一层汗珠,大黑眼神越来越软,暗含着不解和心疼。
“唉。”
他低声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程逸安一眼,终究还是顺了她的意,小心翼翼的把爪子露了出来。
程逸安也松了口气。
“早点听话不就好了么,非要这么别扭。”
她埋怨的瞪他一眼,嘀咕了几句,抓着大黑的手,用他的利爪沿着羊身切口边缘开始仔细的将皮肉分离。
她从没干过这种活儿,一切都是按照自己觉得应该是这样做的方向去做,虽然磕磕绊绊,但好在大黑的爪子胜过她在现代用过的任何刀具,锋利程度无可比拟。
程逸安很顺利的剥下了一张完整的羊皮。
虽然过程中她几度被鲜血淋漓的场景惊吓到反胃,快要吐出来,但生存的欲望到底还是压制住了生理心理上的不适。
她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心里一阵恍惚。
要放在以前,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双手某一天会沾满鲜血,更不会想到自己竟然能做出这种刽子手一般的残忍事情。
尽管杀死这只羊的是大黑的牙齿,但大黑也只是将它的咽喉咬断了而已。
可她却是将这只羊的皮毛给剥了下来。
程逸安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仿佛快要被这个世界的法则给同化了。
也许有一天,她会完全忘记自己曾经生存的是怎样的世界。
她会不会,彻底成为一个无法变成兽型的雌性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