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安想要做一个篮子。
以前在平地上还好,现在住在悬崖上,要把什么东西搬运到山洞里去,基本都靠大黑一趟一趟上下来回的倒腾。
大黑并没有表现出累或是不高兴来,但想也知道,那样的高度,又是危险陡峭的悬崖,每一次带着东西爬上来都是冒着生命危险。
程逸安不知道攀爬这样的悬崖对于兽人来说是不是再简单不过的家常便饭,但对于她而言,那是她从前打死都不会去尝试的极限运动。
如果能做一个可以盛东西的容器,运输起来一定会方便很多。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藤条,回忆着竹篮的构造,手上慢慢的开始尝试编织。
其实也挺简单的。
很快她就做好了第一个实验品。
只是松松垮垮的,刚一拎起来就整个儿炸开散架了。
程逸安:……
行吧,她本来也没有指望着能一次成功。
散开的藤条狠狠在她脸上抽了一下,脸颊顿时火辣辣的疼,她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
大黑耳朵一抖,警醒的睁开眼抬头盯住了她。
“安?”
他爬起来绕到程逸安面前,一眼看见了她脸上红肿的一道划痕,顿时瞪大了眼,嘴里发出”咪呜咪呜“凄惨的叫声。
仿佛被藤条抽到的是他自己的脸一般悲痛。
“没事没事,被抽了一下而已,不疼。”
程逸安一听他这样的声音就心里发软发酸,即便自己脸上疼得很,也忍不住先伸手摸着他的脑袋安抚他。
大黑像只大狗狗那样乖巧的蹲坐在她面前,耷拉着耳朵,一双幽绿澄澈的眼眸心疼的瞅着她脸上的红肿,不停的还要用舌头在她伤处舔舐。
程逸安自然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直白无比的心疼,也觉得十分窝心。
但是……
“哧溜!”
大黑的舌头再一次舔过被藤条抽过的地方,程逸安五官都快不受控制的扭曲错位了。
红肿的伤处被舌头上的倒刺舔过,疼上加疼。
可是一抬眼对上大黑不加掩饰的心疼关切的眼眸,她又实在不忍心拒绝他的关怀。
唉,谁让自己是被这大哥给捡到了呢。
认命了。
程逸安木着脸假装自己毫无知觉,等大黑尽情舔了个痛快,舌头开始悄摸往她脖颈以下流连,试图探索别的区域了,才毫不留情的伸手推开了他。
这狼,心疼她是真的,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也是真的。
自己的小心思被雌性看穿,大黑耳朵往后一趴,咧开大嘴露出个没脸没皮的讨好笑容,又往前凑了凑用鼻尖去顶程逸安的鼻尖。
这次没被推开,他便欢欢喜喜站起来转了一圈,找了个舒适的地方蜷着身子躺下,脑袋熟练的搭在程逸安大腿上,目不转睛的看她手上灵活的与藤条斗争。
但这种活动对于大黑这样的猛兽而言显然有些枯燥,没看一会儿,他就开始犯困。
程逸安低头看了他一眼。
这种感觉有点微妙。
她在悠闲的编织,大黑在身边打瞌睡,天色将晚,天边霞光是温暖的橙色与静谧的蓝色交织。
晚霞铺洒在湖面上,一片碎金似的粼粼波光。
有种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意境。
如果忽略她现在身处的是危机四伏的兽人世界的话。
“嗷~呜呜~”
片刻后,大黑许是睡得舒爽了,打了个滚舒展了一下四肢,一个骨碌站了起来,抖了抖被程逸安梳理过的背毛,回身蹭了蹭她的脸,摇头晃脑的朝林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