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眼睛似乎有些痛。

程逸安用力的闭眼再睁开，再死死闭上。

可那种不适感并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缓解，反而疼的更加真实了。

“雌……雌性……”

粗粝嘶哑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断断续续的鳞片与地面摩擦的声音，程逸安浑身一抖，惊恐的看向前方。

“你别过来！”

好在这人此刻正艰难的趴在地上缓缓匍匐前进，胸膛紧贴着地面，没有再露出那匪夷所思的两个东西。

程逸安松了口气，但还是缩在大黑身后不敢出去。

大黑似是知道她心中的排斥，身子挪了挪，牢牢将她护在身后，盯着地上的人，喉咙里滚动的低吼不停。

那人忌惮大黑，往前爬了一小段距离便不敢再前进了，只撑起身子，一双金黄色的眼直勾勾盯着大黑身后的程逸安。

黄金一般的色泽，冰冷得仿佛没有半点感情。

看着这双眼，程逸安愣了一瞬。

难道……真的是那条，小母蛇？

不，不对，就算这个世界再怎么荒谬，可母蛇怎么会有那种东西，还是两个？！

……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条蛇根本不是什么小母蛇，他彻头彻尾就是……

程逸安满脸呆滞。

这样就说得通了，所以大黑才会对那条蛇那么抗拒，才会在那蛇要与自己亲昵的时候暴怒……

说的也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哪有雌性兽人被她吸引过？唯一接触过的兔族的雌性兽人，无一不是在看见她的时候露出或多或少带着敌意的眼神。

同性相斥不外乎如此，哪怕是现在和她成了好朋友的雪，当初刚见面的时候，不也很瞧不上她吗？

甚至不听她解释的就把她当作争夺白的情敌。

她得是多迟钝，才会一厢情愿的觉得这是条爱慕大黑的小母蛇？

一想到自己还曾经以为这是条爱而不得的可怜的小母蛇而纵容她“她”盘在自己身上……

再联想到刚才不小心看到的那两个会让她长针眼的东西……

简直快要窒息。

“所以……你是公的？”

程逸安机械的问道。

地上的人听见她的声音，那双没有感情的黄金眼一瞬间亮了起来，急切的点了点头。

“是……雌性，你……你别怕……”

说话很是吃力，这几个字像是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来，嘶哑难听不说，更是像用光了他全身的力气，说完之后上身便瘫在地上，痛苦的喘息。

程逸安怔怔的看着他。

忽然就明白了这条蛇为什么会跟着他们。

大概……也是因为在族群里活不下去了吧。

她虽然不愿意回想那段记忆，但她不得不承认，那条巨蛇有多恐怖。

蛇可不是兔子那样温柔的种族。

弱肉强食，优胜劣汰，一个族群里有一个这样双脚残废，行动不便的成员，如果要养着他，会让其他成员都背负上额外的生存压力。

他应该也是被自己的部落给驱逐出来的。

至于为什么要跟着大黑……也许是觉得同为被部落驱逐的兽人，大黑会同情他收留他？

程逸安只能想到这样的解释。

至于他叫她别怕……

程逸安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