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体由骚扰逐步演化为索命,找了许多除灵会都没有解决。
终于在一个月前,他在绝望之中发出了最后一份求助委托,旋即暴毙身亡。
再然后,就是蒲涯借尸还魂,秽土转生。
黄日升口中的白跑一趟,便发生在同时间。
只不过那时候,害死原主的灵体已经逍遥法外,不见踪影。
而招灵体质则被蒲涯继承,突如其来的危机感,令当时的他倍感头疼。
明明有着富二代的身份,却碍于种种原因,不仅不能凭亿近人,甚至还要担忧怎么存活。
蒲涯不甘心,积极展开自救,调查解决方案。
在此过程期间。
他偶然得知,各家除灵会掌握的机密信息,很有可能彻底解决招灵体质。
在这个世界,驱魔人是要前往指定机构,登记在案,不得私自从事。
所以他的单独调查其实并不合法,被抓到是要戴银手镯,吃铁饭碗的。
为此,蒲涯不惜花费重金,寻求海滨市颇有声望的星海除灵会相助。
反正。
原主从来不缺钱,缺的是能花钱的命。
“希望成为驱魔人后,事情会有好转吧……”他喃喃自语,扬起头颅。
皎月高悬,稀疏叶影纵横交错,随风轻轻摇晃,遮蔽头顶大半边天。
蒲涯拿出手机。
又是十几分钟过去,末班车迟迟不来。
大半夜,怪冷的,路道两旁已然不见行人往来。
路灯昏黄,点缀晚秋落寞。
便在此时。
站台边的电话亭莫名吵响。
叮铃叮铃——
突兀铃声,撕碎属于夜的宁静。
招灵体质作祟,又惹来不干净的东西了。
蒲涯陡然提神,侧头瞩目。
视线内。
电话亭的玻璃门悄然开启,若有若无的嬉笑,在他耳边回荡。
那似乎是一个孩子的声音,正在凄厉地笑着,空灵悠远充斥蒲涯耳道。
可声音并未持续很久,很快便戛然而止,四周再次陷入寂静。
蒲涯努力摒弃内心涌动不安感,裹紧衣领,将下巴埋进去,下意识吞咽口水。
脖颈处。
喉头却是不自然阻塞滞缓。
他抬起手,触碰到冰凉的胶皮触感。
紧接着蒲涯看到面前出现的玻璃反光。
反光中。
青年脖子上勒着一圈白线,胶皮触感便是来源于此。
蒲涯试着抬手。
玻璃里的人效仿。
是自己。
透过玻璃外的不远处,公交站牌与长椅赫然可见。
那是他应该在的地方。
再扭过头。
电话亭内的红色座机,就在伸手可触的位置,白线连接着电话机身。
狭小封闭的玻璃单间。
叮铃叮铃……
闹腾不已。
像是催命般,督促他接听。
蒲涯不自然地抽动嘴角,招灵体质真是走到哪惹到哪。
好端端坐在外头,你给我硬搬进来勒脖子干啥?
蒲涯无奈摇头,伸手拽住勒紧的电话线:“我又不是遥遥领先,别卡脖子啊!”
他接起电话亭内响个没完的听筒。
听筒内。
稚嫩无邪的男孩童音,不断重复着几句古怪歌谣。
“天黑黑,风吹吹,月儿笑哈哈。
“妈妈爸爸不见了,哥哥陪我玩。
“今天我们做什么呢?”
蒲涯清清嗓子,佯作淡然道: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