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你才搬进来半年吧？老秦离职少说四五年了都。”赵宝俊警觉起来，竖眉呵斥：

“你想干啥？”

“聚合形态，拆解体系，开拓体验度量。”

“？”

“翻译一下就是……”

“没事别找事嗷！小区保安，扛起枪杆就是兵，收拾你还不是轻而易举？”

四五年？

和疑案基本同时期。

蒲涯保持微笑，从衣兜掏出手机，对准赵宝俊手边挂着朋友圈界面的手机。

“3，2，1，茄子。”

咔嚓！

赵宝俊不明不白，瞪着眼睛：“哎哟？你干吗？”

“这位小哥，你也不想被上司知道上班玩手机吧？”

“你这什么破台词？不是，你丫到底要干啥啊！”

“图片里这位风流倜傥赵公子是你吗？动态挺有意思，但是我建议别锤领班，讲文明树新风，共创和谐社会。”

“呃。”

“我有你们保安队长的联系方式。”

“你到底想干吗？”

“想查查你们保存的老员工档案，我知道这屋子肯定会有材料。”蒲涯如恶魔般蛊惑：

“一个月两千块钱玩什么命呀？让我康康咯。”

“……”

“合作愉快。”

“记得删视频。”赵宝俊咬牙切齿，转身走向门房后头的铁柜子。

不多时。

他捧着几个文件夹走回，泄气似的甩在窗框处：“你运气不错，这堆东西放着收拾，自个看去。”

蒲涯翻阅档案，随口问道：“秦大爷为啥离职？退休？”

“他才五十来岁，听说遇上了点事才跑路的，离职那会儿看起来和七老八十一样。”赵宝俊摆着难看脸色，五官挤的得皱皱巴巴：

“快点看完算数，别给其他人瞅着。”

蒲涯宛如根本没注意到他的不满，自顾自追问：“遇上什么事。”

赵宝俊：“不干净的东西呗，还有闲言碎语之类的。

“老秦这老光棍，撞上鬼怪请不起驱魔人，工作么也干不下去，就离职回老房子住着了。”

蒲涯抬头：“鬼怪？和前几年小区外命案有关？”

“谁知道呢，反正就那段时间。”赵宝俊无谓耸肩：

“老秦早年丢了老婆儿子出去浪，一直有人议论。这下撞着尸体，更是没少受埋汰。”

“嗯。”蒲涯目光炯炯有神，直视对方：

“死者呢，你熟悉不。我听说他是这小区住户，被害后家中母亲也消失不见。”

“死者应该是叫马民安吧？住挺多年，有印象。那小子不咋说话，平时也老耷拉脸，我就知道他在附近酒吧上班。”赵宝俊忽地压低声音，鬼鬼祟祟道：

“我和你说，他妈老和邻居说自家儿子是调酒的，正经活计。

“不过我有一哥们在那酒吧上班，和我说过，他干的其实是那种……

“卖点贵酒，就得卖笑脸给上手的，专门哄骗有钱小太妹。你懂我意思吧？”

蒲涯颔首。

总之不是正经活计的意思呗。

赵宝俊咋舌：“要说那小子长得确实白净，实在看不出来平时丧脸的，能干这工作。

“啧，小太妹，钱真好骗。”

“你好像很羡慕的样子。”

“你特么看完没？”

蒲涯撇嘴，把门房秦大爷的联系地址拍照留档，归还文件夹。

“诶诶，你把那视频删了……云相册也要，别糊弄昂！”赵宝俊生怕他耍赖，连声催促。

“没问题。”蒲涯删着相册，又问道：

“死者母亲后来去哪了，你有听说过吗？”

“关我毛事，那我咋知道？”

“这么多年过去一直没报道，会不会是人死了。”

赵宝俊矢口否认：“不可能。”

这倒是个出乎意料的答案，赵宝俊哪怕说自己不清楚都挺合理。

怎么答的如此干脆呢？

蒲涯单边眉头挑起：“为啥这么说？”

“去哪了我不清楚，反正搬走了。至于老太太死了，那绝对是胡扯。”赵宝俊挥手驱赶。

蒲涯摊手：“你倒是给我个原因啊。”

赵宝俊骂道：“照片删完了就赶紧滚！”

蒲涯转身比剪刀手，与赵宝俊自拍合照。

“你他妈又要干啥？”

“你要不说明白，我就把合照打印下来贴满小区，说咱俩是一对，但你最近找了个野男人脚踏两条船，纯纯负心汉。证据确凿，建议击毙。”

“你是真有病吧？”

“给我理由。”

“理由？我值夜班总老看见她在小区门口晃悠，神神叨叨，老吓人了。这行不？”赵宝俊气笑了：

“就近半年的事，和你搬到这小区时间差不多。

“知道了没？知道了就麻溜给我滚蛋！

“记得他妈的把这张照片也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