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不懂就问这是什么?】
蒲涯躺在床上刷手机,看到一条钓鱼佬的求助贴。
点进去,看到楼主配图了一张鱼钩钓起,打着马赛克的红色物体。
下方很多人跟帖回复。
【你怎么知道我钓上了花鲢?】
【钓鱼佬特有的赛博迷路。】
【楼主这钓的啥?去找个庙拜拜吧!】
【找屁庙,先报案好吗!】
这图片背景有点眼熟啊……
莫名熟悉的河道……
忘记了呢!
蒲涯手指敲击屏幕,跟着凑热闹发表评论。
【楼主能钓上来各种东西,除了鱼。】
确认发送!
蒲涯抱着手机笑嘻嘻翻身。
连续调查几天,再铁的身体也扛不住,人类肉身是有极限的。
至少目前自己还做不到大喊出“我不做人啦”的豪言壮语。
从对付完无皮血尸那天算起,已经整整过去一天。
和黄日升约好的到岗日期也是今天。
结果一不小心就睡过头,没有按时赴约。
便在这时。
蒲涯看到聊天软件弹出了好友添加请求,备注姓名【饶苗苗】。
对于这个消息,他倒是丝毫不觉得意外。
种子终于开花结果了呢。
饶苗苗主动联系,就说明她理清楚了一些事,准备分享情报。
同意好友请求,饶苗苗发过来的第一条消息是:
【蒲先生,方便电话联系吗?】
蒲涯直接拨了回去,没有等待,饶苗苗就接听起来:“您好蒲先生,昨天晚上我情绪不稳定,许多事情没讲清楚。
“到家后我想了很久,回忆起了其它细节,想和你说明。
“还记得我和你说,凶手其实还没死吗?”
蒲涯打着呵欠:“记得。”
“他确实没有死,新闻应该也没有错。”
“怎么说。”
电话那头的饶苗苗深吸口气:“马民安身亡后半个月,有位驱魔人到我家面馆找过我。
“只是当时我浑浑噩噩,没有太在意。
“今天白天,我费了很长时间去看几年前的店里监控,好不容易才找到录像。
“那位驱魔人戴着帽子与口罩,就好像不希望别人认出来一样。
“但是……
“我绝对不会认错那张脸,他就是那个姓金的凶手!”
这确实是个不得了的消息。
新闻报道的凶手死亡日期,和马民安相距不过一周。
偏偏饶苗苗指认他现身的时间,案发后半个月。
时间线存在偏差,很难不让人关注。
蒲涯收敛笑意,正色提问:“你确定是半个月吗?”
“我确定!”饶苗苗咬语气强硬:
“那可是……民安的忌日啊!我怎么可能记错?”
蒲涯道:“很关键的情报,我会着手去调查的。”
饶苗苗连忙跟道:“蒲先生,还有一件事。看完监控,我联系了以前的同事,询问她们有没有见过类似特征的人。”
蒲涯挑眉:“然后呢?”
“然后,找到了。”饶苗苗咬牙切齿,满是恨意:
“与其说是找到了,倒不如说是那人根本没想跑。
“还是酒吧常客,每晚准时出现,并且照常享有原来办理的vip,畅通无阻!
“呵,这混账东西,害死民安,还敢大摇大摆地回到那个地方,而我居然隔了这么久才知道……”
蒲涯脸面并无表情波动,心里却乐开花。
从最初,他就把酒吧列为调查点,碍于找不到切入线索,一直延后行动。
现如今,兜兜转转一大圈。
居然从饶苗苗这取得了突破口。
他有一种预感。
找到这名凶手伪装成的驱魔人。
头发灵体一事就能彻底了结。
蒲涯瞟了眼天花板上爬满的头发。
头发灵体还在不亦乐乎地捣鼓狮子玩偶,颠来倒去地搓揉。
就要告一段落啊……
还挺舍不得的。
毕竟。
帮灵体梳头发能收获到的新奇满足感,是给人类梳无法得到的。
话虽如此。
事情还得照办。
蒲涯向饶苗苗致以郑重感谢:“你的这通电话对我帮助非常大,我现在就出发调查。
“谢谢。”
饶苗苗忽地没来由问道:“蒲先生,如果你找到了那个人,并且确定了他就是凶手,你会怎么做?”
这是个好问题,蒲涯遵循内心真实想法,一五一十表明立场:“这得看情况,假如凶杀案涉及到灵体,那我作为驱魔人肯定不会手下留情。
“反之,超出职责范畴,就不是能插手的了。”
“没事没事,我不会责怪您。有人愿意重新调查民安的事,其实我很感激。”饶苗苗话语停顿,下定了某种决心,柔弱声线铿锵有力补全未完成的句子:
“您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不可以。”蒲涯想都没想便拒绝她。
饶苗苗有点着急:“我没有别的请求,只希望看到该死的人,得到他该有的下场。
“我知道驱魔人行事一般要避讳我们这些普通人,但是一想到民安的冤案今日可能有个说法……我实在不想继续逃避面对。
“哪怕您由于身份,无法处理真凶,我保证不会做出任何出格举动,妨碍到您。
“拜托了!”
末尾处声线发抖,似是憋着泪水。
蒲涯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到饶苗苗咬牙硬气的模样。
也许说出最后一句话时,还得深深鞠上一躬。
可即便如此。
“规矩就是不行,我不能带你去。”
“这样啊……”饶苗苗像是脱力般喃喃,失望里夹杂着许多生无可恋之感。
“不过呢……”蒲涯狡黠一笑,双眼眯起像只狐狸:
“你可以自己去,酒吧又没规定离职员工不许返回。”
“啊?”饶苗苗一开始没有理解,随后立马明白,声音门沉,用手捂住嘴,支支吾吾:
“谢、谢谢!”
“我半小时后到。”
蒲涯挂断电话,从床上坐起,拎起外套披挂在身。
听筒吊坠他一直贴身携带,睡觉也不会摘下来。
蒲涯收拾完毕准备动身,一瞅门才意识到,卧室外还有只灵体堵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