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我也出的起。”眼见蒲涯沉默，文亦飞焦急喊道：

“只要能解决这事，我把家产全卖了都可以。”

“我们是驱魔人，不是土匪。”蒲涯盯着他，轻叹出声：

“先接着分析现状吧，目前你提供的信息并不足够。

“你说，怀疑是自己辜负了前女友。交往时，你有没有犯过原则性错误？”

文亦飞茫然摇头：“没有，我敢担保，和她交往期间没有犯过错。

“我们的感情问题，是我太投身工作，经常忽视她导致的。”

“冷暴力？”

“呃，可以这么说。”

蒲涯咬笔头：“在失去联系前，她有没有表现出不稳定的迹象？比如酗酒、情绪失控之类的？”

“也没有，就是自然而然的冷淡，然后失联。”文亦飞矢口否认：

“她突然发消息骂我，我甚至都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重新联系上。”

蒲涯有些好笑：“所以你们在最后时光里，除了上网聊天，连真人都没见过？

“你这可不止冷暴力啊，别人异地恋都还想办法见面呢。”

文亦飞忽地口吻鄙夷，满是不屑：“我工作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以后成家生活稳定？

“那种异地恋光靠荷尔蒙上头维系感情的异地恋，也能和我相提并论？

“说实话，太幼稚。”

蒲涯说：“那不幼稚的人为什么分手后会被前女友诅咒了？”

“……”

“可以给我看看她是怎么诅咒你的吗？”

文亦飞不情不愿地拿出手机，递给蒲涯。

一点开，就是开幕雷击。

【这怕不是又被哪位妹妹绊住了，竟如此不理人了？你这倒显得是我的不是了】

【哟呵，这么快就有新欢了呀。救命，咱就是说什么神仙爱情，祝你和她锁死一辈子，死了也要埋一起，绝配呢。】

【男人死一个是一个，死越多越好，全部死光，天下就太平了。】

【为什么不说话？之前不是还还嘴挺凶的吗？急了急了，蝻宝破防就赶紧找个龟壳吧，真的无语子。】

【……】

蒲涯指着手机屏幕，平静反问：“这些诅咒会不会有点味太冲了？”

文亦飞是真破防了，抱头呜咽无助呐喊：“所以我说真的很崩溃，你知不知道大半夜未知来电，接起来听到这些东西，是怎么样的折磨？

“不光是我，我的家人，还有我的女朋友，经受这种痛苦已经整整三个月了！

“我知道我对不起她，可……”

“确实。”蒲涯拍照留档，记录这些诅咒。

文亦飞这八成是没有更多线索了。

想完成委托，得从其他地方入手。

“把你前女友家以及现任的联系方式都给我，今天的问询到此结束。

“文先生，祝您生活愉快。”

……

蒲涯走出大楼，回到路边停靠的那辆吉普车边。

孙半程没注意到他走近，紧闭车窗，抱着手机一脸傻笑，四条眉毛弯成月牙。

贴着车窗，可以看到，原来他是在看短视频网红跳舞。

蒲涯曲起食指，轻轻叩响车窗。

孙半程被吓了一跳，手机赶忙息屏，摇下车窗，佯作嗓子不舒服咳嗽：“调查结束了？和委托人聊的咋样？”

蒲涯从车头绕过，坐上副驾驶位置，老老实实先系上安全带。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一般，没啥有效内容。”

“习惯就好，绝大部分委托人都这样，话也说不清楚，把烂摊子全甩给我们驱魔人。”孙半程发动吉普引擎：

“当然，谁让他们是甲方呢，照做就是。

“下一站去哪？”

他似乎对这个局面早有预料。

蒲涯报出文亦飞现任女友的住址。

便听得汽车嗡嗡轰鸣，缓慢驶上了路。

孙半程直视前方，嘴上不曾停歇：“你觉得这案子好办不？”

蒲涯低着头打开聊天软件，搜索文亦飞第二任女友账号，发送好友请求：“棘手。”

她的名字是【宋依】。

孙半程哈哈大笑：“总部分派委托时，对该案子评级是E级，算是容易解决的了。这还棘手？”

“涉及到男女感情问题，压根就不可能简单。”蒲涯撇撇嘴，抬起头注视街景飞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