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鬼不解:“废话,我呀!”
蒲涯大声质问:“我是谁!”
画皮鬼勃然大怒:“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蒲涯释然一笑:“那问题就来了。”
画皮鬼:“啊?”
蒲涯故作玄虚,瞪着眼:“这得从人和宇宙的关系开始讲起了,在你身上一直以来就有一个问题缠绕着你。”
“什么意思?”
“我……”蒲涯停顿片刻:
“我是谁?”
画皮鬼:“你这问过了,等我撕了你的皮……”
蒲涯连声打断:“不不不,你问过了,但你知道了吗?你知道你是谁?”
“我是画皮鬼。”
“不,这只是个名字,一个代号。你可以叫画皮鬼,我也可以叫画皮鬼,你看我们长得一模一样,为何不可?把代号拿掉之后呢,你又是谁?”
画皮鬼:“我特么还能是谁!”
蒲涯:“那你再回答我另一个问题,我是谁?”
画皮鬼:“没完了是吧?”
蒲涯:“不,我刚才问的是本我,现在问的是自我。”
画皮鬼凝噎:“这有什么区别吗?”
蒲涯解释道:“举个例子,当我用我这个代号来进行对话的同时,你的代号也是我,这意味着什么呢?
“这是否意味着你就是我,而我……也就是你!”
画皮鬼长着大嘴,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蒲涯加大力度忽悠:“我生从何来,死往何处?我为何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我的出现对这个世界意味着什么?是世界选择了我,还是我选择了世?”
“……够了!”
蒲涯丝毫不管画皮鬼趋近癫狂:“我和宇宙之间有必然的联系吗?宇宙是否有尽头?时间是否有长短?过去的时间在哪里消失?未来的时间又在何处停止?我在这一刻提出的问题还是你刚才提到的问题吗?”
画皮鬼尖叫道:“你到底要说……”
“所以,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蒲涯高喊着打断:
“是谁杀了我,而我又杀了谁!”
画皮鬼陡然僵住:“是我杀了我?”
蒲涯无奈撇嘴:“动手!”
“动、动手……”
画皮鬼僵硬喃喃,低声重复着蒲涯的话语。
两只眼睛闪着诡异的光。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画皮鬼连声怒吼,使劲甩头。
连带着被它缠绕着的蒲涯,也在剧烈颤抖着。
“你在骗我?呵,差点被你三言两语骗过去了。”它语气冰凉,讥讽嘲弄:
“想让我动手杀了自己?人类,别太荒谬,在我面前这种胡言乱语毫无作用。
“你能学走我的皮囊,但咱这蛊惑的看家本领,你可远远没做到位。”
蒲涯认同道:“辣是真滴牛批,对了,你防火吗?”
“你又想干什么?”
“你看看周围。”
画皮鬼乍一听,以为他又在胡扯些什么,试图混淆视听。
但当浓烈的烟雾钻入鼻腔时。
它立马敏锐扬首。
不知何时,这层楼到处都弥漫起了灰白色的烟雾。
甜到发齁的气味与粉尘混合,其后似乎还有大量黑色丝状物穿行。
当这些丝状物彼此碰撞之际,大量静电滋啦声响同时迸发。
静电过后,是令人作呕的焦臭。
“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搞的鬼?”画皮鬼恶狠狠盯住蒲涯,面皮完全贴在了他的脸上。
二者鼻尖对顶。
蒲涯甚至能感受到它喷吐出来的腥臭。
“你说得对,但是……”他肩头无谓耸动,挤出爽朗笑容:
“铁汁你记住,艺术就是爆炸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