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廖英山一道去食堂一楼吃了顿夜宵,补充下训练的消耗,回来的路上宁焱一直都在思考和剑术有关的事情。
徐淼淼其他不说,教学水平是一等一的强。
仅仅只是两个小时,便让他对刺剑式有了极为深入的理解,练起来也像模像样。
现在所欠缺的仅仅只是熟练度。
这需要大量的练习,才能将其融会贯通,彻底化为自身的本能。
宁焱倒也不在乎枯燥乏味的练习。
只不过刺剑式仅仅只是秘剑十七式的第一式。
虽然这一式里面存在多个变招,但哪怕全部掌握,去了八社联赛估计也是给人家当靶子。
别人训练了那么久,凭什么输给他这个才入行的新人?
“算了算了,想那么多也没用,就算比赛会输,剑术的提高却是实打实的,至少能够保护自身。”
“而且现在距离八社联赛还有很长时间,可以趁机多学一些剑理知识,再结合训练,说不定就能快速提高剑术水准。”
一念及此,宁焱不由得心头火热,当即匆匆赶往宿舍。
等来到宿舍,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妖娆的女声:
“……哥哥姐姐们加把劲哦,小孔这里的精品辟邪符只剩下最后五张了。
这辟邪符买来无论是自己用还是送给别人,都是很好的选择哦。
现在外面的世道那么乱,到处都有恶魔的传闻,万一不小心碰上了,连个辟邪符都没有,那可就麻烦了,连等候援救的时间都赶不及。
大家哪怕不在乎自己的安全,也得为家人们多想想吧?
还剩下最后两张,抓紧时间呀,辟邪符即将售罄,且买且珍惜……”
看着站在电脑前大力吆喝的孔俊英,宁焱整一个目瞪口呆。
这不是因为对方在直播卖货,而是因为对方现在看起来非常奇怪。
他的身上罩着一层稀薄的幻影,那层幻影是个前凸后翘穿着高叉旗袍的古典美人,一股我见犹怜的柔弱模样。
而在那层幻影之下,他分明能看到孔俊英那圆滚滚胖墩墩的实心模样,就连肚子都向外凸出一道圆润的弧线。
偏偏他的嗓音还跟用修改器修过似的,充斥着轻熟女的妖媚。
几项因素一结合,宁焱当场爆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廖英山一副见怪不怪的熟悉模样,自行回到座位,戴上耳机,打开游戏,就准备跟人对狙。
小胖子孔俊英往门口瞥了一眼,看到宁焱后,眼神颇有些诧异,嘴里却对着话筒说道:
“……哎呀,人家一个许久不见的闺蜜竟然回来了,身高腿长可比我漂亮多了。”
“什么?介绍给你们认识认识?等我卖出一千件,让她来直播间露个面也不是不行。”
“大家加油啊!”
……
孔俊英又费力吆喝了几句,终于把最后两张辟邪符卖了出去。
他满脸笑容的和直播间的观众们告别。
等关上电脑,从身上摘下一个泛着彩光的珠子,外面的那层幻影立刻消散于无形。
他圆乎乎的脸上堆满了疲惫之色。
孔俊英拿起一瓶能量水,当场给自己灌下,同时给宁焱递上一瓶。
一口气喝完,他冲宁焱龇牙一笑:
“是不是感受到了来自室友的小小震撼?”
宁焱默默的点了点头。
“赚钱嘛,不寒碜!”
孔俊英爽朗的一笑,随手从桌上摸了两张辟邪符递给他。
“这是?”
宁焱一脸疑惑。
“我的直播时间一般都在晚上和夜间,虽然你们大部分时候都不在宿舍,在的时候往往也能入定进行修行,但直播卖货终究是扰人清宁的事情,这两张符权当是赔罪了,希望你不要太过介意才好。
当然了,实在要是觉得打扰的话也可以跟我提,我会争取配合你们,都是一个宿舍的室友,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宁焱看到他那诚恳的眼神,顺手也就接过了。
他的确很少在宿舍,入梦时外界的嘈杂一般也很难干扰到他,收下这两张符就当是应下了对方的请求。
孔俊英见宁焱收下辟邪符,倒是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放开了不少。
宁焱扫了眼另一边的几个床位,出声问道:
“我这边倒是简单,老廖估计也早就习惯了,那么其他三个呢?我到现在都还没见过他们。”
“哈哈,别说是你了,其实连我都没见过他们几面。”
孔俊英说起这个,脸上止不住的露出一抹坏笑:
“那三货跟我们不一样,他们选的都是天坑专业。
老周还好点,炼丹系的顶多一天到晚守着丹炉,防止各种原因炸炉。
老赵进的是恶魔使系,成天忙着抚养小恶魔,各种培养感情。
最坑的是老李,那厮进的是考古系,两个多月前兴冲冲的跟我们说教授要带他们去遗迹考察,然后就一直都没回来,现在还不知道窝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面。”
宁焱听到室友们的丰富经历,不由得啧啧称奇。
这么说来,他还算比较正常的嘞。
转而看向手里的辟邪符,宁焱又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在喜迎客那里看到符篆都挺贵的,你卖这个应该能赚不少钱吧?”
“赚个嘚儿?!”
说起这个孔俊英就满腹牢骚:
“喜迎客那边卖的都是精品符篆,效果极好,所以价格才很贵,动辄一张好几万,就拿这一品一阶的辟邪符来说,正价两万一张,那你不妨猜猜看我直播间才卖多少钱?”
不等宁焱回答,孔俊英就伸出了三根手指,痛心疾首的道:
“三千!只能卖到三千!!”
“当然,我也不是说这个价格卖的太低,因为品质摆在那儿。
我这个低阶符修画的符篆,哪能比得上那些高手的作品?
甚至就连那些工业流水线的成品符篆都大大不如。
所以符篆卖不上价很正常,我也不埋怨谁。
但如果真的到手三千也就罢了,踏马的直播卖货还得给平台分个两成。
然后流量费快递费还有退换货的费用,以及各种折损,起码也能占个两成。
再加上我画符的成本居高不下,差不多能占到一半。
一张辟邪符我最多也就赚到三百块。
就这,生意好的时候一天顶多卖个二十张。
生意差的时候,一张可能都卖不掉。
不然你以为我干嘛买个蜃影珠披个美人幻影?
还不是被逼的?
说来我这几个月赚的钱连蜃影珠的成本都还没覆盖掉。
想想就蛋疼!”
宁焱听着孔俊英的各种抱怨,大致也了解了符篆销售的情况。
其实仔细想想也是,在工业化大规模生产的前提下,低级的符修很难凭借私制符篆大肆捞钱。
除非是某些新发明的符篆,又或者是高难度的符篆,才能一定程度上抵消工业化的优势。
但这些都不是低级符修能够涉足的。
类似孔俊英这样的,只能走薄利多销的路子,赚的钱少,还耗费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