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玉茹回答完,王海松开了女人的头发,微微点头,悄然道:“抓紧时间。”
侯玉茹没有辜负王海,回屋将煤油灯吹灭,又蹑手蹑脚地出来,手里捏着一根绑头发的皮筋,从外面轻轻锁上了屋门。
侯玉茹没有换衣服,穿的和刚才一样,还是那件灰白色直筒睡裙。
王海跳出了院子的女儿墙,站在石砌的墙外,望着侯玉茹蹑手蹑脚地锁好了院门。
王海一扭头,看到女人跟在他后面,便迈开大步子,朝村外野地里的方向走去。
出了村口,来到一处荒野地,王海问:“半夜三更,你就这样跟我出来,真不怕我结果了你?”
侯玉茹一听这话,跪在地上,抱着王海的腿,立马哭了:“王海兄弟,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是我害了你。这一切都是王耀武逼我的。那年,我刚死了男人,我男人的小学同学王耀武来送葬,看上我了。第二天,他来找我,塞给了我三十块钱,说从今往后,他会罩着我。我答应了他,后来,他就逼我……如果我的死能换来你上大学的机会,那你就把我……我罪有应得。”
王海质问道:“你明明知道这一切将无法改变,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侯玉茹停止哭泣,道:“你结果了我吧,如果这样能让你减轻痛苦,你现在就动手。”
王海冷冷一笑,将手里的刀子反转过来,用刀背在女人挂着泪水的鹅蛋脸上轻轻一划拉,吓得女人下意识往后缩。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真以为我不敢?”王海怒气冲冲道。
“只要你放了我,答应不伤害我女儿,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女人低头颤巍巍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这样哭哭啼啼,不怕把野狼和黑瞎子引来吗?”
侯玉茹一听,赶紧站起来,四下张望了一下,看到黑魆魆的树林和四周密密匝匝的荒野地,吓得往王海身边靠了靠。
王海的表情依旧冷漠,后退了一步,没有给侯玉茹依靠到他身上的机会。
侯玉茹也不怪责,抹了一把眼泪,跟着王海低头朝庄稼地方向走去。
两人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来到了王海家菜园中的茅草房。
“衣服脱了!”王海对着侯玉茹,语气冰冷,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侯玉茹乖乖地将睡觉时穿着的直筒粗布裙子,从头上取下来。
白色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耀在这个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微胖女人身上。
王海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死死盯着女人,他默默地注视着身体微微颤抖的女人足足有五分钟时间。
八十年代的山村,大部分人家都没有解决温饱问题,但姚家庄姚满仓的媳妇侯玉茹却长得肤白貌美,是这一带最美的女人。
只可惜,红颜薄命,两人结婚刚一年,姚满仓在攀上山崖采摘野蜂蜜的时候,草绳断裂,坠崖而亡。
面对眼前尤物一样的女人,王海并没有多大兴趣。他的胸中充满了仇恨,他要报仇,要将这罪恶的一切暴露在阳光下,把这些陷害他的人,全部送进大牢。
迟疑了片刻之后,王海收回了他的目光。
“躺床上去!”王海命令。
女人乖乖地平躺到床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夏夜,山里的气温下降得很厉害。
盯着躺在床上白如粉蝶,瑟瑟发抖的侯玉茹,王海竟一时想不起来,接下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