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握住了侯玉茹的手,感到女人的身体在不断颤抖,手里的藏式腰刀也跟着女人的身体一起颤抖。
“刀子是凶器,女人还是不要用它。”王海从侯玉茹手里接过刀子,继续道,“无论是你,还是我,只要死一个,萧尚仁所犯之罪就死无对证。”
女人显然被王海的话给吓住了,靠在厨房的橱柜上,半天没有说话。
“当然,他不会拿刀子直接将咱俩捅死。这样的话,他不就成了杀人犯了吗?作为一镇之长,他不傻。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杀人肯定会偿命的,这谁都不是傻子,更何况比猴子还精明的萧尚仁呢?”
“那他会怎样?”侯玉茹语气急切。
“能用软,肯定不用硬。他先是让县医院的大夫谎称我妈得了肺癌,然后出高价,将我家的老房子连同庄基地买下来。”
“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希望我,以及我们全家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回来。”
女人点点头,表现出似有所悟的样子。
“除此之外,他还许诺我,只要我不再追究此事,他将动用他的关系,帮我找一个正式工作。”
“你答应他了?”
“我和他翻脸了。我告诉他,血债一定要血来偿还。临走时,我看到了他笑里藏刀的表情,便推测他会对你下手。”
“怎么下手?”
“除了威逼利诱之外,最彻底的解决方式便是杀人灭口。”
听到“杀人灭口”四个字,侯玉茹彻底吓傻了,她身体顺着橱柜滑落下去。
王海看到了橱柜后面还隐藏着一道门。
女人的头发将整个脸彻底盖住,她痛苦地伸出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使劲地揪着。
“行了,别揪了,再揪,就秃了!”王海的一句话,让女人破涕为笑,放松下来。
女人从手腕取下一条皮筋,将凌乱的头发束住,露出白净丰腴的鹅蛋脸,静静地望着王海沉默不语。
“你等着,我收拾东西,咱们现在就离开这里。”侯玉茹道。
“不急,四个提着砍刀来杀你的人,都被我干掉了。”
侯玉茹一边听王海讲述刚才所发生的故事,一边对王海的聪明才智和杀伐果敢的行为充满了敬佩。
“我现在又困又饿,急需要吃一顿饱饭,然后洗个澡,美美地睡一觉。”王海望了一眼女人身后的那道厚厚的木门。
“等一下!”女人看了一眼橱柜后面的木门,又回头推了王海一把,道,“身上有没有装刀子?”
王海放下手里的藏式腰刀,双手举了起来。
“这把藏式腰刀不比我以前拿的那把匕首锋利?”
“这是我的,那是你的。想进我家,不可以带任何能威胁到我人身安全的东西?”
王海笑笑,女人却一脸严肃,像安检员那样,在王海的身上摸了半天,除了那只揣在裤兜里的大白馒头外,一无所获。
“做饭的东西全部都在家里,跟我来!”女人身子一歪,从橱柜的缝隙里钻了进去。
王海的身材至少比女人大一倍。
女人伸手要帮忙。
“我自己来。”
王海用力一抬,将橱柜又往外挪动了一下,然后站在门内,将橱柜复归原位。
沿着台阶下去,就到了这个房子的地下室。
女人举着手电筒,边走边解释:“这是我家男人给我留下的唯一能用的东西。”
“不错,不错!”王海怕打了一下四周的墙壁。
“这原本是个地窖,是用来储藏大白菜和红薯用的。结婚后,我男人将它偷偷改造成了地下室,又分割出两个房间,冬暖夏凉,住在里面很舒服。”
“上房的屋子没人住?”王海问。
“白天还继续用着,晚上我和女儿只在这里睡觉。”
“有些潮湿,还有些凉。”王海关切地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自从你那天拿着刀子到我家后,第二天,我就和女儿搬到了地下室居住。”
“罪过罪过!”王海心里一边忏悔,一边仔细检查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