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尚仁气呼呼地离席而去。
柳福海拾起桌上两人的结婚证,看了又看。
两人的合照、姓名、身份证号码、以及下面鲜红的印章,摸了又摸。
“这是真的,这是真的!你们两个瞒着大人,没有和大人商量,就这样私定终身,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说着说着,柳福海抓起墙角扫地的笤帚,就朝自己女儿打去。
但还没有冲出第一层包围圈,便被身边的亲属拦住了。
王寿山眼神微动,沉默不语。
压抑的气氛终于从韩家人开始炸起。
韩达君的父亲韩渊怒拍桌子,气得脸色铁青,手指着柳福海,怒道:“柳福海啊柳福海,还有王寿山你个老妖怪,敢情是为了合伙欺负我这个老实人,欺负我们老韩家,才导演出这么一场大戏,骗我们家的彩礼钱,对吧?”
王寿山斜眼看了一眼韩渊,又一把抓住身边妻子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在这个时候去辩解什么。
杨慧霞心里也是由衷的高兴,因此,跟着自家老头一起,时而表现出一脸的无辜,时而又表露出一脸的同情。
柳福海低着头,走到韩渊跟前,深深鞠躬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管教无方。但他们两人偷偷领取结婚证的事情,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啊!”
两个人的争吵演变成了韩、柳两家人的争吵,最后,连王寿山也不得不加入进来,极力撇清与这件事的关系,说自己毫不知情,是孩子瞒着自己干的。
忽然,韩渊双眼圆瞪,猛地站起身,指着王海和柳香香道:“你们两个合伙欺负我家达君,看我不打断你们的狗腿,臭不要脸!”
说着,低头伸手,从桌子底下抓条凳子,就要冲出人群,去打王海和柳香香。
王寿山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护犊子心切。
看到有人扬言要收拾自己儿子,当然不干了。
“韩渊,你儿子韩达君烧了我家房子,想烧死我儿子的事情,我还没有和你算账?今天你仗着你妹夫是镇长,扬言要打断我儿子,和我儿媳的腿。你敢?你试试?柳香香和我儿子已经领了结婚证,那就是我王家的媳妇,他也是当今大秦省林业厅厅长郑国诠的儿媳妇,谁要是敢动我儿子和我儿媳妇一根毛,我让他全家去坐牢。”
人群中有人低头问:“王家人和大秦省林业厅厅长郑国诠是什么关系,远房亲戚吗?”
有人手捂着嘴巴,小声回答:“我也是听说,但未必是真。这王海不是王寿山的亲儿子,是当年王寿山在北山煤矿抱别人家的一个孩子。谁知道,这孩子的亲生父亲,也就是王寿山嘴里说的郑国诠,是王海的亲生父亲。听说,以前,这个厅长,还派人到咱们南山镇来寻找自己二十多年前失散的这个儿子。”
“找到没有?”
“好像没有。”
“哦!”听的人立即脸上露出一种“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的”恍然表情。
“怪不得王海这么嚣张,王寿山这么拽,原来老王家有这么一个牛逼的亲戚。这省里的厅长,那可是大官,比萧尚仁那个镇长,不知要高几个级别。”
“那是。”
正在亲戚们交头接耳议论之时,韩达君忽地站了起来,大声道:“别说了,都别说了。”
众人议论纷纷的声音,瞬间停止了。
韩达君脸色严肃,心情沉重,语气平静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提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