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俩和他大哥胡大饼完全不同,皆是好吃懒做的泼皮无赖。
好在胡大饼为人不错,是县汽车站一名水电工。在大哥胡大饼的帮助下,胡二饼才勉强当上了电工,主要的工作就是负责姚家庄和它相邻的两个村子的电路维修工作。
看到这个泼皮无赖欺负侯玉茹,王海怒火中烧,愤怒到了极点。
他一把抓起还躺在地上,正在提裤子的胡二饼,举起右拳,正要狠狠地暴揍一顿时,不料胡二饼“扑通”跪在地上。
“王海,王海,饶了我,饶了我。我被狼狗咬伤了,你再打我,我就没命了。”
王海的牙齿咬得咯嘣响,指关节也被他握的发出了响声。
王海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深呼吸两口气之后,将手里的拳头放下了。
“王海,捅死那个杂种。王海,你要是个男人,就帮我捅死那个杂种。”
王海背后传来侯玉茹的哭诉声。
王海看了看被他扔在脚下的藏式腰刀,担心自己和侯玉茹一着急,真的拿刀结果了这厮的狗命。
于是将地上的藏式腰刀捡起来,扔到了远处的草丛中。
王海走到靠墙的柴堆旁,抽出了一根带刺的荆棘,递给侯玉茹道:“这个比刀更管用。”
侯玉茹接过带刺的荆棘,劈头盖脸地朝缩成一团的胡二饼身上抽去。
哭爹喊娘,撕心裂肺的声音传向山谷。
很快,左邻右舍的人赶过来。
此情此景,大家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妇女们将侯玉茹劝回了家,有认识胡二饼的人扶着他朝县医院方向走去。
一辆灰色的面包车,躲在远处的树丛后面,将刚才的一幕尽收眼底。
王海从县治安署大门出来的那一刻,就被张龙辉的手下李发奎给盯上了。
李发奎将此事告诉了韩达君。
韩达君开着面包车,带着柳香香,和李发奎一起将王海跟踪到了姚家庄。
看到自己亲爱的丈夫从县城回来,没有去找她,而是来找侯寡妇,柳香香即便对王海的爱犹如铜墙铁壁,此刻也动摇了。
她的心在流泪,在默默滴血。
难道我真的只是一厢情愿吗?
难道我真的没法打动王海吗?
难道南山第一美女,人称‘小貂蝉’的我,真的就不如侯玉茹这个寡妇吗?
柳香香一遍一遍地在内心深处问自己,一次又一次将自己否定。
她一脸痛苦地蜷缩在面包车的座椅上,默默流泪。
看到有两个男人架着胡二饼朝山下走。
面包车及时发动,缓缓地驶上道路,停在胡二饼面前。
韩达君一脸热情道:“需要帮忙吗?我可以把人送到医院去?”
胡二饼就像一个即将淹死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急忙扑向车子,用力点头道:“需要,需要,大哥,快送我去医院,快去送我去医院。疼死我了。”
……
“兄弟,谁把你打成这样了?”韩达君明知故问。
“他妈的,是王海,是王海那个杂种。”胡二饼骂骂咧咧,“一个强奸犯,一个大流氓,天天上寡妇的炕,天天睡那个贱人。我说啥了?我干啥了?我啥也没说,我啥也没干。今晚,我就这么一次,还没爬到那女人身上,就被王海打成这样。他么真毒,王海你他么真狠,我这辈子都和你没完。”
“哦呦,疼死我了。”胡二饼呻吟一句,接着骂,“好,你能,你厉害!你活好,你天天上,天天睡,迟早有一天,侯寡妇要把你榨干。”
胡二饼把这个世界上最难听的话骂了出来,当然,这样毫无底线的骂人,一是转移车上人的注意力,让别人觉得他并没有那么坏,至少王海要比他更坏。第二,通过骂人,发泄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愤恨。第三,通过骂人,缓解身上的疼痛。
听到有人替他骂王海,韩达君的内心像花儿一样,开心幸福到了极点。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他,甚至悄悄哼起了快乐的小曲。
这是他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效果。
柳香香本身就在气头上,她越听越生气,越听心里越难过。
她双手捂脸,由开始的默默垂泪,到轻声啜泣。
听到胡二饼的叫骂后,她的情绪彻底崩溃了,仰面嚎啕大哭起来。
“停车,停车!”李发奎一个急刹车,车子停了下来。
柳香香猛一拉开车门,从车上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