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刀艰难爬过来,手抓着椅子腿,跪在王海面前,求饶道:“大哥,饶命,大哥饶命。我对天发誓,再也不敢了!以后谁让我去,我都不去了。”
王海问:“将侯玉茹绑到南山森林地葬坑的人,除了你,还有谁?”
“除了我,还有杨威、朱大常。”
“谁指使你们干的?”
“张龙辉,是张龙辉指使我们干的。”
“为什么?”王海追问。
“阿龙让我们给侯玉茹一个教训。”
“目的是什么?”王海再问。
“是希望你们,不要再追究寡妇他男人的案子。如果翻案,这对谁都不好,包括那个署长王正义,还有他手下那个治安科的科长秦宝宝。”
卫小刀的回答在王海的意料之中,但他随口提到了秦宝宝,令王海有些愕然。
王海眉头紧皱,嘴角一挑,继续问:“那晚,是谁用烟头烫侯玉茹的身体?”
“是,是朱大常,是朱大常。”
“又是谁,拿打火机烧她的腿?”
“是杨威,是杨威。”卫小刀回答像吃豆。
“看来那晚,你什么都没做?”王海脸色瞬间僵硬。
“的确,的确,我一直在劝他们,对他们说,女人是用来玩的,不是用来打的。”卫小刀哈巴狗似的解释道。
王海拿起另一只酒瓶,举起来,对着卫小刀的脑袋,准备再给一击。
卫小刀满脸是血,看到王海又要砸自己,赶紧伸手接招。
然后哭诉求饶:“大哥饶命,饶命。我说,我全说,如果有一个字是假的,你就再给我一酒瓶子。不,拿刀子直接给我一刀。”
卫小刀发了毒誓。
王海微微颔首。
“我,我,我对不起侯玉茹,对不起大哥您……”
卫小刀伸手打自己的耳光,“那天晚上,我们几个将侯玉茹绑到南山森林地葬坑,看到她,就想着玩一玩。结果侯玉茹死活不从。朱大常扒光了侯玉茹的衣服,杨威用烟头烫她,朱大常拿打火机烧他。看她还不从,我就提议给她脖子上绑块石头,将她沉到水里。”
“大哥,大哥,饶命,饶命啊!我们没有要害死侯玉茹的想法,只是想吓唬她,给她一点儿教训。让她放弃对他男人命案的追索。”
看王海盯着自己沉默不语,卫小刀急忙补充:“兄弟我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我再怎么混蛋,也不会干杀人的事情啊!我家里还有老母亲需要赡养。”
王海“呵”了一声:“没想到啊,你还是个大孝子。还知道家里有老母亲需要赡养。你没有想过,侯玉茹也是一个母亲,她还有一个三岁的孩子需要喂养。男人被人害死了。你们他妈的这帮杂种,跟着萧尚仁再去伤害她。想没想过,一个母亲的苦,一个失去父亲的孩子的苦?你们他妈的要是害死了侯玉茹,这孩子就彻底成了孤儿。”
王海情绪激动,继续骂道:“拍拍你的胸口,问问你的良心,你要是那个孩子,你的母亲要是被人这样折磨,你会怎么做?啊!回答我?”
“呜呜呜,呜呜呜……对不起,王海兄弟,对不起……我卫小刀是混蛋,是流氓,是个杂种。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杀你,我嫌弄脏了我的手!今天只是给你一个教训。我再说一遍,谁要是敢动我的女人,都他么的得去死。”王海将手里的短刀,狠狠地甩到了墙角。
然后,摔门而去。
……
一刻钟后。
北山煤矿治安署,两位值班署警正坐在办公室抽烟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