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多给了十块。”面馆老板是位和善的老头。
王海压低嗓门问:“‘野鸳鸯’歌舞厅,谁是幕后老板?”
老头和善的脸立马变得严肃。
提着一把铝壶,一边假装给王海倒面汤,一边悄然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王海掏出黑色证件,在老板面前晃了晃。
“大秦省治安厅制”七个烫金大字赫然在目。
原来是省治安厅的人啊!老板心里咯噔一下。
“我在负责查办一起重要案件,想从您这里了解一些信息。”说着,王海又从口袋里摸出十块钱。
老板瞅了一眼四周,发现食客们都在低头吃面,没有人注意这边。
“你进包间,到包间我给你说。”老板使了一个眼色,王海跟着溜进包间。
包间的门被轻轻关上。
“问吧,什么事?”
“近日,有两个杀人犯,从秦都那边潜逃到北山煤矿。我带着一帮人负责追凶。结果,我的一个手下,在‘野鸳鸯歌舞厅抓人的时候,露了马脚,被这里的黑帮掳了去。我想知道,谁是‘野鸳鸯’歌舞厅背后的老板?”
“以前,这里有十几股黑帮势力。”老板神情严肃。
“现在呢?”王海问。
“靠着黑吃黑,现在只剩下一家了。”老板道。
“谁?”王海问。
“许老三。”老板回答。
“许老三?”王海喃喃自语,故意表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就是许开岭。他最早是北山煤矿治安办主任。就是现在治安署的前身。”
升级了。王海心说。
“二十年前,这里发生了一起重大的矿难,死了129名矿工兄弟。他受到连累,坐了三年大牢。出来后,就加入到了当地的一个黑帮组织。靠着黑吃黑,现在是这里仅存的一个黑帮老大。”
“为什么治安署的人不去剿灭他们?”王海再问。
“现在治安署的人,大多都是他当年的部下。谁敢动他?再说,这人本质并不坏。治安署解决不了的纠纷,他们一出面,立马解决。治安署破不了的杀人案,他们一出手,立马案子就破了;治安署抓捕到了坏人,他们一出手,人很快就被抓住了。
“这么神奇?”王海感到不可思议。
“之所以当地的老百姓不反感他们。也是因为他们很少扰民。逢年过节,还会派人给129矿难死人的那些家庭,送慰问品,慰问金呢?”
王海微微颔首。
“在我们这儿,他们的口碑要比治安署好些。”
王海道:“那他们岂不是可以代替治安署?”
“不,不,不!”老板摆摆手,道,“永远不会。治安署走的是白道,他们管的是黑道。各有各的活法。偶尔会相交,但大多数还是各走各的道。”
面馆老板将王海送到红楼门口,转身离开。
王正义比王海提前一步到达红楼。
王海在门口学杜鹃鸟叫了几声:“布谷,布谷,布谷……”
这是王海和秦宝宝之间约好的暗号。
“署长,许先生,王海来了。”秦宝宝道。
“让进来。”许开岭转头向身边的黑衣人肺腑道。
一身西装、尖头皮鞋,身形壮阔,皮相极好的男人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许开岭立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王海看了又看。
“你叫什么名字?”许开岭一脸激动地问。
“王海。”王海对于矮个子男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有些不自在。于是用手抓了抓了发梢,绅士般地弯腰问,“先生您怎么称呼?”
男人自然没有回答,而是来回踱着步子,打量着王海。
“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