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将鼻子放在枕头、被窝和床单上,闻女人身上的栀子花气味。
没有!
算是自己身上的汗臭味。
男人再检查一遍门窗。
锁闭完好,没有丝毫撬动打开的痕迹。
拍拍昏昏沉沉的脑袋,王海想起来了,昨晚所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的梦而已。
怎么会做这样的噩梦?难道这座宅子里真有不干净的东西?男人问自己。
天亮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先吃饱饭,然后按照和凤钰卿商量好的计划,请三叔许开岭出面,将王正义救出来。
王海打开门,看到穿着蓝色工装,打算帮父亲在院中花圃忙碌的侯玉茹,一脸惊讶,问:“大姐,你昨晚在哪里睡的?”
侯玉茹将脸凑到王海面前,转着脑袋,盯着王海看了足足有十几秒:“怎么了?睡了一晚上,睡懵了。晚上被子没盖严实,是不是屁股着凉了?”
“大姐,我是认真的。你昨晚到底在哪里睡的?”王海拉着侯玉茹的胳膊问。
侯玉茹转身,呶呶嘴,道:“就在我房间里睡的呀。怎么了,想大姐吗?如果想的话,大姐今晚上,到你房间来睡。”
“真的?”王海一脸激动。
“嗯!”侯玉茹点点头,“一会儿吃完饭,把你的床单、被罩取下来,我帮你换一套干净的。想让我过去睡,你可得把床收拾干净。”
侯玉茹挤挤眼,甩着臀儿,转身朝前院花圃走去。
望着一脸幸福的女人,王海陷入到沉思当中。
大姐的事情还没有了结,又来一件更加棘手的事情。
这是要玩死我的节奏啊!我只会一个高考落榜生啊!怎么这么多事情,都摊到我的头上来了。
王海啊,王海,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要到哪里去?
……
新沣县信访局局长办公室。萧尚仁身体斜靠在椅背上,脚搭在办公桌上,手里夹着一支顶级古巴雪茄,正在默默地吸着,满面愁容,心事重重。
张龙辉闻风而逃,已不知去向。
身边的众多马仔中,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李发奎算是最为得力的一个。
“咚咚咚,咚咚咚!”有人敲门。
“快进来!”萧尚仁语气急切,放下脚,急忙站起来。
来人是李发奎。
“怎么样?有萧峰的消息吗?”萧尚仁眼圈红肿,像是几天几夜没合眼。
李发奎表情凝重,微微点头,递给萧尚仁一盒录音带。
“凤钰卿没有撒谎,人不是治安署绑的。”李发奎低头沉吟。
“那是谁干的,是谁绑了我儿子?他现在是死是活?”萧尚仁丢掉手里雪茄,双手抓住李发奎的衣领,唾沫星子喷了男人一脸。
被萧尚仁浓烈的口臭味熏得差点窒息的李发奎。忍不住咳嗽两声,悄悄捏着鼻子,道:“是北山地区最大的黑帮组织。”
“你是说许老三许开岭?”
“是的,先生。”李发奎将录音带装进桌上的录音机里,按下播放按钮,里面传出儿子萧峰哭爹喊娘的救命声。
萧尚仁扑到录音机跟前,仔细听,一遍又一遍。
录音机里传来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萧尚仁面色阴沉,低声哭诉:“峰儿,你受苦了。是爹害了你啊!”
李发奎递来一条擦脸的白毛巾。
老男人稳了稳情绪,对李发奎下命令:“去,传我话,让所有的弟兄,带上家伙,跟我去北山一趟。许开岭,别说你是北山的老大。我萧尚仁在南山镇,不,在新沣县也是呼风唤雨的角儿。你要是敢伤我儿子一根汗毛,我要跟你死磕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