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壮汉冷哼一声道:“想死,没那么容易?”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能在林业厅自由出入的人,想必另有大佬撑腰。
梁慕青感到阵阵寒意,他这才意识到,大哥郑国诠不愿意见他的真实目的。
敌人在暗处,而自己和郑国诠,包括王海他们,全部都在明处。
梁慕青脸罩寒霜,如坠冰窖。望着空落落的小树林,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有人想见你,能不能给个面子?”壮汉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光滑闪亮的铝制盒子。
里面整整齐齐装着十根雪茄。
壮汉将其中的一根递给同伙,一根递给老头,另外一根叼在自己嘴里。
帮身边的两人点燃雪茄后,壮汉摘下眼镜,嘴角上翘,挤出一丝微笑,对着老头道:“想见你的人说了,只要你肯合作,帮我们找到二十年前的那箱黄金,关于你私吞矿工抚恤金,给自己买宅子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
“私吞矿工抚恤金的人,是胡翰雄。我买宅子的钱,是我自己挣的。”梁慕青并不承认。
“你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每月的工资只有区区三十五块钱,一家老小十几口人,天天饿肚子。一年到头,连一斤猪下水都买不起的人,怎么可能买得起新沣城中心,那么好的一处宅院。我严重怀疑,那箱黄金,就是你和郑国诠私分了。”
“放你妈的屁!”梁慕青破口大骂,“这都是胡翰雄和他手下的桥山五虎干的。他们私吞死亡矿工的抚恤金,甚至不惜采取杀人灭口的方式,骗取抚恤金。为了逃避打击,将全部的责任都推到了北山七雄身上。你回去告诉胡翰雄,就说我梁老四问他,他晚上睡觉,有没有被鬼缠身?”
“有没有被鬼缠身,我们倒是不想知道,但我们奉命前来找你,是想知道,那箱五十多公斤重的黄金,你和郑国诠,到底将它藏在了哪里?”壮汉脸皮抽搐了一下,狠狠道。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梁慕青目光茫然地望着树林,回忆着当年的事情,“当年,北山煤矿,将最优质的煤炭出口到了国外,换回了大量外汇。本想着,用这些钱,为矿工们盖一座能让妻儿遮风挡雨的居民小区,苦等了半年,却被告知,这笔钱,被人在国外兑换成了黄金。从此之外,外汇没见到,黄金更是没有踪影。胡翰雄私吞了这箱黄金,却贼喊捉贼,硬将责任推给了北山七雄。害得老二老三老五和老七,坐了十年大牢。弄得他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胡翰雄,你够狠的你。”
老头怒目圆瞪,咬牙切齿道:“直到今天,王正义的家人都不愿意让他回归家庭。老三更是因为此事,导致妻子抱着女儿跳河自尽。现在混成了黑社会。黑白两道,都做不了人。”
“少废话,不老实,今天就在这儿弄死你。”说着,男人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顶在了老男人胸口位置。
“哈哈哈,哈哈哈……”老男人丝毫不畏惧,朗声大笑道,“二十年前,我拿刀子杀人的时候,你们他妈的,都还穿着开裆裤呢!”
壮汉一愣,没想到,表面文弱的书生,说起话来,竟然这么猖狂。
“胡翰雄,你想赶尽杀绝,没那么容易。”说着,老男人从上衣口袋,掏出两枚核桃大的石子,朝两个壮汉脸上砸去。
距离太近,两个壮汉来不及躲闪,分别被砸中面门。
其中一颗击中鼻梁,另外一颗击中眼窝。
手脚之利索,手段之狠毒,超出了两位壮汉的预计。
北山七雄,绝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看两只壮汉捂着脸,痛苦地哀嚎。老头撒腿就往小树林外面跑去。
迎面撞上前来接应的柳香香和梁伊宁。
“快,往那边跑。”三人再次跑了起来。
这时,一辆桑塔纳轿车突然一个急刹车,稳稳地停在三人面前,车窗里,戴着墨镜,留着短发,一身皮草装扮的时髦女郎,大叫道:“还愣着干嘛,快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