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去。”陈祥林试图拉杨震廷,但没有拉住,“余天明这个杂种,我他么也豁出去了。”
受到了杨震廷的影响,陈祥林也拿出了押解犯人的突击步枪,两人分别站在余天明左右,齐声喊:“把枪放下。秦宝宝少一根毛,我他么今天把你打成马蜂窝。”
事情闹大了,王家人都吓傻了。
赵宝平使眼色,让侯玉茹和王雅文赶紧离开。一旦枪支走火,孩子极有可能躺着中枪,谁也不敢担保,第一声枪响之后,丧心病狂的持枪者,还会不会朝这些无辜的人,开第二枪,第三枪。
“快走,快走,带着孩子和爸妈,赶快离开这里。”赵宝平拉着侯玉茹胳膊,又将妻子往门外推。
王海是王寿山唯一的儿子,是他的心肝宝贝。老头自然不想把事情搞大,无法收场。
走到四人跟前,王寿山乞求道:“各位长官。”
老人还使用着以前人们对治安署署警的称呼,“求求各位,不要开枪,不要动手。这都因我儿子而起,我给各位鞠躬,给各位磕头。求求各位,放下枪。求求各位长官了。”
王寿山说着,就要给四位下跪。这是一个绝望的老头,在绝望的时刻的绝望之举。
赵宝平急忙拉起岳父道:“爸,爸,不要,不要。”
“爸,爸,不能跪,不能跪啊!”王海大喊道,但他被其它的署警死死按在车门跟前不能动弹。
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如果他再往前冲,保不准,治安署就会发生群体性枪击事件。
“署长,咱们要不要下去阻止一下?”罗中立一脸谄媚,掏出打火机,帮站在窗口往下张望的蔡俊臣点燃了雪茄。
这种又黑又粗,进口自古巴的顶级雪茄,一根的价值,顶得上治安署普通署警的半个月工资。
整个新沣县,也只有巅峰时期的萧尚仁,县府赖昌盛,以及治安署蔡俊臣抽得起。
吸了一口,蔡俊臣让烟雾在口腔和鼻腔回荡了一圈,徐徐将烟雾吹到了一步之遥的罗中立脸上。
虽然罗中立被辣得咳嗽了一声,但仍然一脸期待地等着蔡俊臣的命令。
“急什么?我倒是希望他们开枪。”蔡俊臣冷哼一声道,“不管谁在此次事情中,驾着祥云西去,对你我来说,都像一只蚂蚁一样,微不足道。”
罗中立听完,倒吸一口凉气,惊得冷汗直冒,心说,人常说伴君如伴虎。这狗日的东西,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县城的治安署副署长,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
罗中立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您不怕把事情闹大吗?如果真有人在治安署开枪杀他的同事,不光对上边,恐怕对全新沣城的老百姓,都无法交代吧?”
“事情闹大不好么?”蔡俊臣以一种藐视的眼神,瞅了一眼罗中立,“这一切都因王海而起。事情闹得越大,对王正义他们越不利。对你我而言,自然是受益良多。”
“哦!学生愚钝,愿听老师教诲。”罗中立弯腰嬉笑,一副谄媚的哈巴狗样子。
蔡俊臣心说,余天明为人阴险狡诈,做事心狠手辣,绝不是什么善茬,在我身边做事,迟早会将我撂翻到沟里去。
看罗中立一脸期待,蔡俊臣从沉思中醒来,对着罗中立冷笑一声,道:“你对秦宝宝一直念念不忘,这个全治安署的人都清楚。可你知道,你最大的竞争对手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