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天,留客天,留我不留?”秦宝宝从王海的葬礼上返回新沣城已是晚上。
微胖女人虽然知道王海还活着,但心里依然空落落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
现在,洗完热水澡的她,穿着毛茸茸的奶白色睡衣,坐在自己温暖的小公寓里,捧着一杯热茶,透过玻璃窗,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出神。
女人梨窝浅浅,臀儿翘翘,搁在平日,她会选择一个非常惬意的姿势,斜靠在摇摇椅上,欣赏窗外路灯下纷纷扬扬的雪花。
但今天,她却没有这样的心思。
一个人,关了灯,默默地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中不断祈祷,希望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平平安安。
她甚至希望这个将她心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的观点打破的男人,今晚能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她可以将自己新买的内衣穿在身上,展示给他看。她相信,凡是个正常的男人,都爱看这些。
她愿意在王海的面前,将自己不为人所知的美,展示给他看。
希望得到他的赞美,希望得到他的抚慰。
……
姚定成赶着牛车带着村民,冒着风雪正在赶往治安署的路上。
此时的男人婆凤钰卿,穿着背心短裤在晨跑。
与此同时,林业厅,郑国诠办公室外小阳台上……
望着窗外飘飘洒洒的雪花,郑国诠兴致高昂,推开小阳台的门,站在露天阳台,一边默默地吸着烟,一边感受着大自然赐予的美好。
老男人神色安详,目光如炬,有着超凡脱俗的气质。
秘书陈刚慌慌张张地踏着台阶,来到办公室门外。
敲了两声门,没等郑国诠回应,便一把推门进来。
隔着玻璃门,陈刚看到郑国诠站在风雪中吸烟。鹅毛大雪飞舞,小阳台积了薄薄一层雪。
看到秘书急步进来,男人侧脸瞅了一眼,并没有理会。
陈刚走到玻璃门内,轻轻敲了敲门。郑国诠头也不回地问了一句:“有事?”
“有事!”陈刚打开门,神色凝重,默默地站在男人身后。
见陈刚半天没有回应,老男人扭过头,复问:“什么事,说吧?”
陈刚低下头,哽咽道:“老师,您……您……您得挺住啊!”
“挺住?”郑国诠像是被人当头棒喝,立即意识到,又有人牺牲了。
“长话短说,不要拐弯抹角,直接说,谁牺牲了?”郑国诠将手里的烟头摁灭在花草枯死的花盆里。
“没人牺牲。”陈刚瘪瘪嘴,转过身,用拳头狠狠砸向冰冷的青灰色水泥墙面,哽咽道,“是……是您的儿子王海,他……他不在了。”
郑国诠感到天旋地转,闭着眼睛,镇静了五秒,但很快又稳住了身体。
他不能在陈刚面前失态,在没有搞清楚事情之前,他必须保持冷静。
郑国诠沉默了片刻,扭头望着天空,将自己的整个脸迎向风雪。
片片雪花落在男人的脸上,很快融化,男人用这样的方式,希望此时此刻的自己,头脑保持清醒。
“你从哪儿得到的这个消息?”郑国诠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