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义躺在地板上,整理思绪。
他左右两边,分别躺着王海和胡令能。
“知道为什么这么顺利吗?”王正义侧脸问胡令能。
胡令能不假思索地回答:“这次多亏有了王海。如果没有他,我们这次行动不可能这么迅速,而且治安署还做到了零伤亡。”
王正义接胡令能的话,道:“没错。围猎靶场,抓捕疑犯,没有发生大规模枪战,除黑塔开枪自杀外,其他人并没有进行有效抗争。”
一旁的王海微闭着眼睛,静静地聆听两人的对话,心说,看来老王同志对这次靶场抓捕行动,颇为满意。
看王海并没有参与聊天,王正义将头扭过来,问王海:“王海,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王海思索了几秒,分析道:“兵贵神速,这既有及时传送情报的功劳,也有陈金发这个商人不懂抗争的原因。”
王海先把自己不着痕迹地夸奖了一句。
接着道:“这个肠肥脑大的精明商人,没有组织有效的抗争,骨子里不愿意为别人的事情白白送命。说到底,他有自己的如意算盘,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一个高级打工仔而已。”
“有道理。”老男人肯定了小男人意见,道,“为一个不值得的人,去牺牲生命,这当然不符合精明商人的价值观。”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王海高度概括了陈金发的特点,又及时指出人的本性,这让旁边特战队员,对王海刮目相看。
“你和谁签署的军令状?”王海躺在军毯上,翻过身,压低嗓音,问国字脸男人。
“给你办理黑卡证件的人。”王正义同样压低声线,低得只有他俩能听见。
王海吃了一惊,很快意识到这样问下去,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感觉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背后操控着整个棋盘。
像王正义和赖昌盛这样的人物,也仅仅是马前卒。而他自己,可能在棋盘里,连个小卒子都算不上。
至少现在,他还是个孩子。既没有身份也没有能力单独组团去解决一些现实问题。
王海陷入到角色混乱当中,他突然感到一阵空虚,变得沉默寡言。
治安署的人,连夜将黑塔尸体掩埋,随队医护对大成子做了手术,取出了射入腿部的弹珠。
女队员睡在炕上,男队员将随身带的军毯铺在地上,就地躺着。
王海和胡令能挤在王正义的毯子上蹭温暖。
陈金发从失温状态恢复过来,包括大牛和二羊在内,所有靶场的人,双手手脚都被捆住了,和特战队员一起躺在地上。
好在室内铺着原木地板。山里最不缺的就是石头和木头。
大家挤在一起,并没有感到丝毫寒冷。
火炉持续燃烧,火光照亮了天花板,有人觉得热,将外套脱掉。
王海也将自己的鞋脱了,臭气熏得整个屋子的人都在咳嗽。
王正义只好下令,所有人都把鞋子穿上,不穿鞋的人,睡到楼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