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张松!”王海大声呼喊张松,却听不到一句回应。
怎么回事?王海心里咯噔一下。他上来之前,张松夫妇极力劝阻他,这是一块被诅咒的土地,现在看来,张松夫妇并没有撒谎。
他相信,自己从热气球上下来,走到“一线天”这里,离崖壁跟前张松的热气球不过百米的距离,但任凭他怎么呼唤,张松没有任何回音。
王海不得不掏出随身携带的卫星电话,发现这里竟然没有信号。
老王曾经对他说过,他手里的卫星电话不是普通的民用电话,也不是靠地面上的发射基站传播信号,而是靠头顶的卫星。但此刻,他手里的卫星电话,没有任何反应,连机子也无法打开。
他稍稍有些后悔,在上来之前,应该检查一下手里的卫星电话,至少确保它能开机。
可能这里的信号被山峰所遮挡。或者头顶的卫星刚好出了故障。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将卫星电话装进口袋,王海伸出手腕,看了一眼电子表,却发现腕表上的时间不对劲。
刚才上来的时候明明是上午10:00钟,自己在这里也不过十多分钟时间,但现在的腕表却显示,时间是晚上22:30分。
王海以为电子表出了问题。这种十来块钱的电子表,质量很一般。
男人将电子表上的时间重新进行了设置,调整到上午10:30。
看着电子表又开始走动了,王海对着电子表,满意地点点头。
现在大雾弥漫,只能看到两米内的环境。
打开手电筒,左右两边全是黑色的棺木。没有路,也看不到其他任何景物。
王海手提砍刀,耳廓转动,整座山林安静得有些可怕。
这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自己在这里转了半个小时,还是一整天,他现在也搞不清楚。
“张松,张松!”王海继续呼喊张松,周围死一般沉寂,没有任何回应。
好吧,好吧,那我就在这里坐一会儿,等雾气散开了再说。
王海将脚边的灌木砍倒,垫在地上,然后背靠着一口棺材 ,静静地等待着大雾散去。
王海并不害怕棺材。在乡下老家,凡是家里有八十岁以上老人的家里,都会提前备有一口棺材。
棺材上绑着大红花,用黑漆刷得乌亮,就架在阁楼上。每一年,讲究的人家都会将棺材取下来,重新上漆,然后再次架到阁楼上。人们将棺材称为“寿材”,取健康长寿之意,架在高处,取升官发财之意。
见得多了,也就不害怕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王海虽然坐着,但也仅仅浅坐着,精神高度集中,耳廓转动,一直在搜索任何的动静。
还好,四处都很安静,并没有他想象的不干净的东西现身。
他紧握着砍刀,做好了随时起身,然后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抡一刀过去的准备。
干枯的灌木丛和身边的黑色棺材里,并没有任何的响动。这让王海稍稍松了口气。山里的团雾,来得快,走得也快。
王海想着,过不了多久,这团漆黑如墨的团雾,就会飘走。
果然,半小时不到,四周便起风了,寒风呼呼地刮着,很快眼前的黑雾就被风吹散了。
王海站了起来,看到天阴沉沉的,四周的景物渐渐清晰。王海朝来时的崖壁方向走去,却发现四周是农田,地势平坦,走了十多分钟,依然看到的是农田。回头再看自己刚才坐的地方时,发现只是一处乱葬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