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要干什么去?”门房老张拦住了温嘉瑶。
“我出去逛街,你管得着吗?”温嘉瑶不客气道。
“张龙赵虎受了伤,现在无法保护你,我又年老体弱,跟不上你。万一出去,有个什么闪失,温先生回家,我怎么向他交代?”
温嘉瑶轻哼一声,对王海道:
“你看,我就生长在这样的家庭,连一点儿人身自由都没有。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乖乖地待在家里,慢慢地长大,然后按照慈父的安排,嫁一个所谓的如意郎君,为夫家生儿育女,平平安安地度过毫无意义的一生。”
“小姐,你不能出去啊!”门房老张试图拉住温嘉瑶的胳膊。
“张叔,我长大了,需要一些人身自由。我的安全,我会自己负责。”温嘉瑶推开门房老张伸过来的干枯瘦硬的双手。
“老张,拦着她干嘛,人家不是都说了吗,自己长大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别没事找事。”二楼的窗户上,探出一张涂着厚厚脂粉,头发凌乱的妇人脑袋。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温嘉瑶的后妈吕美茹。
温嘉瑶抬起眸子,瞥她一眼,又从鼻腔吸了一口浓痰,冷不丁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然后,扬了扬柳眉,挽起王海的胳膊,摇着臀儿,大步往门外走去。
“这可咋办啊?温先生调我回来,就是让我守护小姐的。从小到大,小姐是最听我话的。这下可好了,我该怎么向温先生交代呢……”门房老张哭丧着脸,着急得直跺脚。
“哎呀,老张。你不会说,她跟那个乡下来的臭流氓,偷偷跑出去了吗?撒谎都不会,你干脆回家养老去吧,别一天在这儿唧唧歪歪,影响我睡觉。”
说完,吕美茹歪起脑袋,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水蛇腰一扭,扮出少女天真无邪的姿态。
门房老张看了一眼妖里妖气的女人,撇撇嘴,又苦涩地摇摇头,附和道:
“太太说的对,说得有道理。等先生回来后,我就这么说,我就这么说。”
说完,门房老张将别墅的木门从里面关闭。
……
滋水县,位于新沣县以南,秦都城东南方向。
节气已到立春,但原野上依旧白茫茫一片。
泥土路上的雪,白天融化了,晚上又被冻住了。
“王海,秦都离滋水县大概六十公里,我们骑着二八大杠,需要骑行六到八个小时。再说,那一路全是泥泞,不把人冻死,也会把人颠簸散架。”
“你的意思是?”王海扭头问马三力。
“我们得租辆车。”马三力建议道。
“租车要提前租,现在租来不及。不如包一辆出租车去吧。”温嘉瑶坐了一会儿自行车,身体已经快冻僵了。
女孩不断地用手哈气,又不断摩挲着被围巾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脸蛋。
“馊主意。”王海否定了两人的建议,道,
“跟我来,我有办法。”
十分钟后,三人骑车来到大秦省林业厅门口。
在将自行车靠路边停下,王海拨通了陈刚的电话。
“能帮我弄辆汽车吗?”
“我看到你了,马上下来。”陈刚从窗户上看见了王海,急匆匆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