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是半夜来到我宿舍的。他们蒙着脸,直到打开我的床头灯,我才发现,人已经站在了我面前。另外一个人,拿刀抵着我脖子,把钱放在枕头边,说完话,就悄然离开了。我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的门。他们走后,我仔细检查了一下宿舍,门和窗户没有任何撬动的痕迹。”
“我害怕极了,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它的背后一定有黑帮,或者灰帮的参与。所以,为了我的家人,也为了我自己的人身安全,我选择沉默。”
“你的宿舍在哪里?”王海继续问。
“和他们在一块。我们当时都住在酒吧三楼的员工宿舍。”黄胜文回答。
“几个人住一间?”马三力问。
“一个人一间。我们的宿舍相互挨着。”黄胜文回答。
“那天晚上,给你送钱的神秘人,除了进你的宿舍,还有没有进其他人的宿舍?”马三力问。
“这个,我不清楚。神秘人走后,我就意识到,那里不能久留。于是,连夜收拾行李,离开了秦都。”
在沉默了两分钟之后,王海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型录音机,对面前的黄胜文道:
“因为工作需要,刚才,我把我们之间的对话,用这个录了下来。假如将来需要出庭作证,我会将它拿出来,希望你不要介意。不过,你不用太担心。我们不会将你的行踪告诉任何人。至少现在不会,你安心地在这里当你的老师好了。”
回到车上,马三力忍不住问王海:
“黄胜文会不会还在撒谎?”
王海凝眉思索了几秒,沉声回答:
“理论上讲,他被人利用,也是一个受害者。如果没有给他一刀,他是有可能声东击西,乱说一气的。人在面临死亡威胁的时候,他还是有所顾忌。”
“看来,给了他一刀,老实多了。”马三力道。
“至少,他不敢再撒谎了。”王海道。
汽车发动,返回秦都。
路上,王海又提出了一个细节:
“刚才黄胜文说了一个细节,你们有没有注意到?”
“什么细节?”
“事发之后的第二天晚上,两个神秘人进到他宿舍,给他送封口费。他们是怎么做到无声无息的?”
“这个?”
马三力想了想,回答,“他们可能偷了房门钥匙。”
“偷?我怎么觉得,偷这种可能性很小。”
王海有不同的看法,于是又问了温嘉瑶一句。
“嘉瑶,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
王海破天荒地使用叫了一声“嘉瑶”,而不是“温嘉瑶”或者“温小姐”,这让女孩心里一暖,同时也让生意人露出惊愕表情。
“会不会有人,将他宿舍门上的钥匙,给了神秘人?”温嘉瑶推测道。
“如果是事实,就说明酒吧里有内鬼。他们或许提前参与到了这场‘局’中。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两个神秘人在黄胜文没回宿舍前,提前躲在衣柜里,或者床底下。要知道,很多员工的宿舍,白天是不锁门的。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才会从里面把门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