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不同一声呵斥,正准备撒网的天字班学生都停下了动作。
拿着网的学生以极快的动作将网扔在了一边,背手站好。
不一会,书不同、华不明还有章不同三人一脸严肃地踱步而来。
“唉?三人一起来?有点不对劲啊。”
三个大师父平时都是各管各班的事,天字班的学生就书不同一个人管,其他两个大师父是不会在书不同管教学生的时候出现的。
那这三个人一起来,那就肯定有其他事,而不只是为了天字班学生胡闹的事了。
看到三个大师父一起来,天字班的学生也吓得一哆嗦。
在天字班斋长的集合下,天字班学生很快就排成了一排。
书不同走到他们身前,一张黑脸快要挤出墨汁来了。
“休一天课,你们就出来胡闹?你们难道想和那谁一样?明年就是乡试了,你们难道没有一点紧迫感?都觉得自己可以过乡试了?”
天字班的学生全部低下头,保持了统一的挨训的姿势。
“师兄,注意时间。”华不明在旁小声提醒了句。
书不同歪头看了他一眼,对着天字班学生吼道:“都给老夫滚回教室!今日全诵屈子注经!傍晚老夫去检查,如果没有通过的,晚上就不要睡了!”
天字班的学生神色精彩万分。
屈子注经全称是《屈子注夫子八书经义要点》,那可是屈自清将夫子八书的内容全部注解的浩然大书,这要通背下来,会要人命的。
他们可不敢当面和书不同说不,只好苦着脸拱手行礼称是,排队往教室走去。
等进了树墙内,天字班的学生才哀嚎起来。
“全诵啊!那可是全诵啊!”
“杀了我吧!总比背死来得痛快!”
“大师父太……明明是他让我们今日到萃华池的,还说他想吃鱼了。”
“就是,还说今日萃华池要清场,闲人免入,让我们把闲杂人等都赶走。”
“大师父这也太不讲道理!”
“好了,学生不可背后议论师长,你们注意着点啊。”斋长急忙出声阻止了抱怨的蔓延。
抱怨背书太多倒还好,要是议论师长,手掌心可是要挨板子的。
其他人一听,立刻偃旗息鼓,只有极个别心灵脆弱,偷偷地抹眼泪。
这话没有落到书不同的耳中,关忘文却全部听到了。
敢情清场的事是书不同明示,下网是书不同暗示的?
但是他怎么又过来啪啪打自己脸?
奇怪。
萃华池边上,书不同赶走了天字班学生后,对李流荧好言道:“流荧,你也回去吧,今日萃华池不允许学生过来游玩。”
李流荧见天字班不再下网了,倒也爽快,点头道:“好的,监院。”
她去把倒在地上的烧烤架收拾了,还有一堆食材也装起来,蹲下来浩然正气一阵流转,“嘿!”便将所有东西扛了起来。
“三位大师父,流荧告辞。”
她朝三个大师父挥了挥手,便一溜小跑走了,边跑边嘀咕道:“还是去学兄那烧烤吧,这么多东西可不能浪费了。”
三个大师父同时无语。
李流荧走后,三人对视了一眼,书不同沉声道:“两位师弟,开始吧。”
其他两人点了点头,三人同时往萃华池中掠去。
到了池中中心位置,三人又往三个方向散开,书不同在东,华不明在北,章不同在南。
站定后,华不明大声道:“大师兄,少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书不同看了眼空着的西方位,道:“我也不知道,可书院禁制一年一次加固的时间已经过了,拖不得了。”
章不通就一个字:“干!”
书不同颔首道:“三师弟说的没错,干就是了。”
躲在一旁,想看看书不同葫芦里卖什么药的关忘文听到三人的对话,立刻就明白了,书不同为什么要把萃华池清场了。
书院的法随禁制是屈自清亲手布下的,但是哪怕圣人亲手布置的禁制也不可能自行运转千年。
夫子墙还需要两年一次的夫子祭加固阵眼,那书院的禁制也自然需要如此。
禁制的加固一直是四个大师父来负责的,年不休离开导致了四个人缺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