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神像……”温迪喃喃道。
许是自己本就是自由之神,看着这神像上的铁链和枷锁,让温迪感到了百般不适。
就像是原本自由的鸟儿被禁锢在了笼子里一样。
此时,人们陆陆续续的走进大殿。
大殿很大,能容纳下全村的人,人们进去后纷纷跪在了殿内,一个个装作一副认真虔诚的模样。
“要进去吗?”温迪望向子苓。
子苓仰着头看着神像,他的模样,仿佛注视的不是神像,而是一个熟悉的老友,他眉头紧锁,眼里带着心痛。
“子苓……”温迪又唤了一声。
子苓回过神:“那走吧,只是,我们也得跪吗?”
子苓有些为难地看着温迪,那不愿下跪的心思在脸上写得明明白白。
“当然不跪。”
虽然忘忧已死,但神像犹存,作为蒙德的神明也不该向其它的神下跪。
“可是……”子苓扯着温迪的衣袖。
温迪低下头看向大殿里的大家,此刻的他们都转过头来看着二人,用一种疑惑地眼神望着二人,就好像他们不跪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温迪带着子苓无视了他们的眼神,走进大殿里仰头看着神像。
“对于神明来说,只要信徒心中有神,下不下跪都一样。”温迪拉着一直百般不适的子苓望着神像冷冷地说道。
也不知温迪此刻所表现出来的寒意是因为这发了狂的神呢?还是这些自欺欺人地跪在地上的人们。
“他和你们的神不一样!你们的神是仁慈是温柔,可他呢?他就是暴戾的家伙!”孤山皱着眉望着他们,眼里是万分祈求,“别闹了,为了村子,好好的拜吧。”
“你撒谎!他不是暴戾的神!”子苓忽然说道。
温迪有些震惊地看着子苓,这小家伙就算被自己骗到气疯了,也很少会抬高声音,这突然间怎么了?
而且大家辩论的问题不是跪与不跪吗?
“他本无心魔神战争,只求做一个逍遥散仙!他本一人在此过得逍遥!是你们祖先突然造访求得他庇护,是你们的贪得无厌逼的他伤了人,明明背叛的是你们才对!他已经死了,你们还用铁链捆住他!一边骂着他,说他变为恶灵侵扰村民!如今却假惺惺的拜他,妄图他能忘却一切!你们…简直恶心至极!恶心至极!”
子苓就像失控了一样不断说着,说着与村子里的人们的嘴里的故事完全不同的版本。
所有人都十分震惊地看着他,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
紧接着,他就像全身失去力气一样往地上倒去,温迪立刻搀扶住他道:“别慌。”
说完,他手上凝聚了神力从他肩上注入,轻声温柔地问道:“哪不舒服?”
“各种不舒服…我觉得好难受,有种喘不过气来的难受……”子苓轻声对温迪说道,接着艰难地抬起头看向温迪,“我…刚才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别怕,有我在呢。”温迪安抚着他。
这时,周围的村民却先反应过来,立刻有人站起来指着子苓大喊:“他被忘忧的恶灵附体了!”
闻言,周围的村民立刻远离他们,就像他俩是什么病毒一般,大家都战战兢兢地望着二人。
温迪也无暇管他们,他现在一心只在保证子苓安然无恙上。
这时,孤山走了上前望着温迪和子苓:“你们…你们真的和忘忧有关系?”
温迪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翠绿色眸子里印出了淡淡的风元素印,一种来自神本身的压迫感自然流露,一时间让孤山说不出话。
见孤山不说话,温迪又转过头继续看子苓的情况,手上的神力依旧在持续运转。
“放松,慢慢呼吸,不要害怕,有我在,任谁都伤不了你。”
因为温迪转过了头,那压迫感也随即消失,但刚才那种感觉也让孤山不敢再继续上前。
然而,就在温迪以为压制住村长就可以压制住村民时,忽然有人大喊:
“他们就是被恶灵附体了!否则怎么会帮那恶神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