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你就不怕村里人为难你?”温迪望着曲云问道。
面对温迪的问题,曲云苦笑了一声:“老爷爷在混乱中被反叛者杀了,我若也走了,在这他守了多年的土地上就真的一个信徒都没有了,那样他该会多孤单,他明明如此喜欢热闹……”
“真是虔诚的信徒啊,”温迪无力地感叹,“那你是怎么在村子里留下来的?”
“当然是靠祖传的打铁技术啊!起初他们怀疑我,派人盯着我,后面时间长了发现我每日除了打铁什么都不做,他们还拜什么伏魔大仙,我什么都不拜,而且无偿为他们打造农具,只求有一个避身之所,如此的冤大头,村子里的人有什么理由不留着我。”
曲云脸上满是故作轻松的笑容。
望着他,温迪眼里流露出了尊重,想必说得轻松,实际上这十六年过的也很辛苦,毕竟作为忘忧的信徒本就是个异类。
而且也不知道忘忧给他喂了什么,十六年来容貌居然没有一丝变化,这在村民看来估计也是个怪物。
这时,温迪忽然想到什么,抬起手变出了那一支箭递到了曲云跟前:“这箭出自你手吗?”
曲云接过箭看着,刚要碰箭头,便被温迪制止了。
他观察了许久后摇摇头:“并非是我,我们从未和忘忧学过弓箭之术,多是长枪和单手剑,所以我也没造过这东西。”
说完,他又把箭递回给温迪:“不过,这工艺倒像极了我家的技术所造,兴许是那些年某位跟着我父亲学艺的人吧。”
“那你可知晓是谁?”
“不知。”
听到这话,温迪无奈地叹了口气,此时他注意到子苓竟然一直没有说话。
处于担心,温迪立刻收了箭,转过头望向子苓。
只见他抱着那一支长枪,顶着一双楚楚动人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见温迪的眼神投来,子苓也立刻问道:“这忘忧也是一位魔神,怎么轻轻松松就能被人类杀了呢?”
“恐怕是他自己赴死的,想必那时候的他已然绝望,所以甘愿死在这些人的手里,否则一届神明,他大可以选择离开,或者降下神怒……”
听到温迪的解释,子苓脸上的郁闷更明显。
温迪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抚:“好了,浮世之魔神对这浮世没了眷顾,对人类也满是失望,兴许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呢。”
接着,温迪又转过头看向曲云:“听你说了那么多,也该轮到我了吧,我只问两个问题,先说第一个,你所谓与忘忧更亲近的那个男子便是那个弟弟吧,他叫什么名字?”
“他的名字是忘忧取的,很随便,据说忘忧捡到他是在日落时分,然后又希望这孩子高风亮节,顶天立地,就取了个竹字,名为暮竹。”
“暮竹!?”子苓满脸震惊地扑到曲云面前。
在一开始,温迪便猜到了那人是暮竹,因此他到不是很震惊。
最开始在子苓说记不得自己讲了些什么的时候,温迪便猜到在子苓意外看到过去的事情的间隙,他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也是那时,暮竹趁机抢夺了说出了那些话。
而当曲云提到那个弟弟时,话里话外都感觉他与忘忧好像更为亲近,再加上之前暮竹说不告诉他前因后果是怕自己带有主观情绪。
因此,温迪便猜出了这个结果。
“怎么,你们认识暮竹?他现在过得怎么样?还好吗?”
子苓一怔,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温迪立刻道:“他现在是岩王帝君座下的一名修士,现在的性格倒是很像你口中那个顽皮的忘忧。”
闻言,曲云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然后露出淡淡地微笑,轻声低喃:“没想到,你也活成他的模样……”
这话听着可真熟悉,温迪不禁皱了下眉。
但很快,他又望着曲云问道:“那好,第二个问题,跟我们讲这个故事又帮了我们,是有什么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