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迭卡拉庇安的寝室是在高塔的顶部,你猜一猜为什么他会设在那?”温迪蹦蹦跳跳地转过身看向钟离。
“不知。”钟离浅笑着回答。
温迪勾起唇,扬起了笑意:“因为他想看到人们对他俯首的样子。”
曾经,狂风卷席着旧城,迭卡拉庇安自信地坐在高塔之上俯视着人们。
他自以为大家对他是甘愿俯首,实际上不过是被狂风吹的直不起腰。
他不知道这一切,以至于至死,他都以为他的臣民爱着他,亦如他爱着臣民一样。
“你与他也曾是对手,但在你的话语里,却不像敌人的关系。”钟离思考着说道。
他知晓温迪的过去,但也只是知道。
他不了解温迪心里的所思所想,可以说对于这个老友,他虽然熟悉,但熟悉的也只是温迪表现出来的。
很多东西都是穿越回来后,在一次次的经历里,才逐渐触碰到。
“我和他本来就不是敌人,我们只是观念冲突的对手罢了,在爱民方面,我们是一样的。而且,在我眼里,迭卡拉庇安是暴君,是用裂风禁锢了人民自由的家伙,但在他眼里,说不准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摸鱼佬呢?”温迪笑嘻嘻地看着钟离。
“那你的友人……”
“我不会因为他的牺牲而恨迭卡拉庇安,我所放不下的,不过是怕遗忘罢了。至于迭卡拉庇安,作为统治者,我也理解当看到子民反抗时,他该是怎么样的悲愤交加。”
温迪把手放在身旁的石壁上,仿佛在从中感受着过去的气息一样。
“我不认可迭卡拉庇安把人们圈养起来的行为,但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吹走风雪,削平山峰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他,也护不住那么多的蒙德人,即使后面我仍然拥有了神格,也只会收获一片荒芜。”
通透,十分的通透。
这就是风神,他一向平等地对待万物,哪怕面对的是他对手,他依然留有仁慈。
“不过,我可不是美化他哟,”温迪放下手,看着钟离笑着,“他虽然并非恶人,但始终都是一个自以为是,并且无视了生灵应得的尊重的家伙。”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高塔的顶端。
推开房门,这里的布局与雪风镇那个太子爷说的很类似。
没有床,只有一个圈,还有地上早已经风干了的塞西莉亚花。
“唉呀老爷子,猜猜这些塞西莉亚花是干嘛的?”温迪轻盈地跳到花的中间,笑吟吟地看着钟离,“猜对了有奖励哦。”
说罢,他唤出天空之琴。
看来所谓奖励就是他的表演。
不过,钟离却也认真地思考起来:“或许,在这花中间,放的是你的棺材。”
“欸嘿,不愧是老爷子啊!”温迪又开始浮夸的夸奖,“猜的真准!那就请欣赏一首由世间最优秀的吟游诗人带来的曲目吧。”
在无论何地都有心思吟唱诗歌,这也是自由的风神最大的特点。
而以往一直提醒着他工作还没完成的钟离此刻也罕见的不出一言一语,只是抱着手站在那,带着浅笑欣赏着他的表演。
在烛光下,风神站在已经发黄,却依旧保持盛开的塞西莉亚花中间弹着琴,而那位比他高许多的岩神站在花外面认真地看着他,这倒是一幅很有意境的画面。
一曲毕,钟离浅笑着拍着手:“你的琴声,还是一如既往的动听。”
“欸嘿,好啦,你也别摸鱼了,找入口吧。”温迪轻松地从花的中心跳了出来,然后投入到了找入口的工作中。
对于他很快从一个状态转移到另一个状态,钟离表示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