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口喘着气,虽然梦里的一些细节模糊,可那感觉却依旧存在,和白天看着石像产生幻觉时带来的感受十分类似。
此刻回想起来,温迪仍然心有余悸。
“应该是我问你在干嘛?”钟离说道。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像那厚重的岩石一般沉稳,任凭谁听到都会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也包括温迪这位神明。
“啊?”温迪从地上坐起来,仰起头看着钟离,脸上满是疑惑,“我在睡觉啊,不过也就做了个噩梦而已,想必是白天那大眼珠子留下的阴影造成的。”
谁知钟离忽然蹲在地上,托着下巴,认真地观察着温迪,仿佛是在看什么不得了的实验样本一般。
见他这沉默观察的模样,温迪一怔,眼珠子转了转道:“我有什么问题吗?”
钟离不说话,而是继续注视着温迪。
也不知他究竟是在看什么,只是一直沉默注视着。
而他的注视也不像那大黄眼珠子一般叫人百般不适。
他的目光让人感觉到很炙热,炙热到快把温迪的脑门烧出两个窟窿眼儿了。
于是,温迪无奈地叹口气,一脸幽怨地盯着钟离:“喂,究竟怎么了?”
钟离仍然不做言语,只是一直盯着温迪。
最终,温迪失去了耐心,倒吸一口凉气,抬起手,直接一巴掌糊在他脸上,然后十分粗鲁,毫无优雅可言地把他的脸拨开:“你神经病吧?没见过我啊?还是睡一觉起来失忆忘记我长什么样子啦?”
钟离长舒一口气,也好好地坐在地上,不再看着温迪:“我不过是确认你还正不正常罢了。”
闻言,温迪差点没被气笑了:“要不要出去打一架?打一架来判断我正不正常?”
“不用了,”钟离浅笑着看着温迪,“还能骂人,如此看来,十分正常。”
“哈?”温迪震惊地看着钟离。
这不是之前自己判断子苓正不正常的办法吗?他什么时候学去了,还用在了自己身上!?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
刚才问他在干嘛的时候,他是先反问自己,而且还观察自己正不正常。
说明在睡着的时候,自己恐怕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所以,我到底干什么了啊?为什么你会是这么个反应?”温迪疑惑地询问。
“做了一些于我而言,可谓心惊肉跳的事情。”钟离托着下巴回忆着。
“啊?”温迪半张着嘴,那双瞪大了的眼睛里透着震惊以及难以置信。
他究竟是干了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可以让钟离用心惊肉跳一词来形容。
望着温迪这完全毫不知情的模样,钟离浅浅地叹了口气:“这么说吧,巴巴托斯,你差点在睡梦中把我给杀了。”
“???我?杀谁?杀你!?”
此时的温迪只觉得天旋地转,他差点杀了摩拉克斯?这故事无论怎么听,似乎都要比他穿越过来,光溜溜在雪地醒过来还要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