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菌子和木耳也是季节性的,过了这段时间,等天气冷了就没有了。到时候总不可能一大家人,一直盯着我卖菌子和木耳这点钱吧?”
“还有一点就是,木耳和菌子的事情本来不打算告诉你们的,但是每天都在吃,你们多少也都知道,但我警告你们,这两样东西是咱们家的进项来源,若是被捅出去,让别人知道了,就别怪我大义灭亲了!”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进城挨个把你们找回来,是想拉你们一把,我老了没什么。你们还年轻,若是没个正事糊口养家,不如趁早一把土把自己埋了算了!省的害了自己,还害了家里人!”
“老大家的十两银子,欠我的就是欠我的,必须还;老二家的表现决定会不会被赶出家门;老三家的书念与不念也在我的一念之间;老四你的七百文跟你大哥一样别想躲,至于思尔……”
“目前表现不错,继续保持,等你出嫁娘给你置办一份丰厚的嫁妆!”
霍思尔腾的一下红了脸:“娘!你扯这些干嘛!”
霍松运嬉皮笑脸的,想笑,嘴里幅度一大,就扯的脸上的伤口疼。
“嘶,娘,你给思尔置办嫁妆,那我娶媳妇儿的呢?”
霍启君白了他一眼:“自己挣!”
霍松运不干了:“那大哥二哥你都管了,怎么轮到我你不管了?”
霍启君不理他,转身去屋里看两个小的了,留下他在原地哇哇大叫。
霍启君走后,霍松运也不闹了,脸上呈现的是少有的严肃和凝重。
“这还是我们的娘吗?”
其他人的动作也慢慢停了下来,就连霍思尔也多了许多复杂的心思。
“大哥,我喜欢现在的娘。”
霍松年眼神复杂,从那天在赌坊他就看出来了,这不是他们的娘。
对,不是!
他是家里长子,爹去世的时候他已经六七岁了,开始记事了。
他是最知道爹和娘是什么样的人的。
娘是个很温柔爱笑的女子,跟后来喜怒无常的娘,和现在聪明厉害的娘都是不一样。
爹去世以后他就很少见到那个温柔爱笑的娘了,陪伴他十几年的是那个喜怒无常和泼妇一样的娘。
他一度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所以他开始放纵自己,麻痹自己。
直到那天在赌坊,棍子抽在自己身上,他感觉有些震惊。
自爹去世以后,她就没有再管过自己,现在却像个严母一样,真的太令人震惊了。
他开始有些期待,但是霍启君接下来的表现,则让他彻底失望了。
他的娘即便是和人起了口角,发生争执,也不会动手打人。
更何况打的还是自己。
和赌场庄家讨价还价。
用剁掉自己的手去威胁庄家。
拿出五两银子帮自己还赌债。
最后逼自己重新签下债务。
后来收拾老二,跟酒楼合作,跟林家人对峙,以及昨天拿刀伤了林中的娘。
这么多的事情,每一件都在证明她不是自己五六岁记忆中的娘,更不是那个喜怒无常的娘。
这个人是谁?她有什么目的?
自己的娘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