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归根究底,这事与周县令的关系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说大呢,在他任期之前就有了这事,他上任的时候,人家已经有规模了。
说小呢,他管辖的范围里出问题,治他一个失察之罪也不为过,谁知道这其中他有没有给人当了保护伞而不自知?
钱牧说不知道,周县令也就没有过多透露。
“贤侄啊,钱家现在你当家,偌大的家业守不守得住,全在你一念之间,表叔跟你说句掏心至肺的话,这县令不好当,芝麻小官有的时候确实就只是一粒芝麻,真出了事情,表叔估计也无能为力,钱家、周家今后还得靠你啊!”
钱牧回府以后,周县令的话萦绕在耳边。
现在钱家看似风光无比,但是跟他爹撑着的时候实在是两个样子。
钱府如今只称得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
包括如今的当家人钱牧。
李芬那个女人和钱管家虽然得到了惩罚,这辈子都不可能和钱家再有关系,但是以钱管家的能耐本事,早就给自己做好了退路。
钱家不少家产铺子、田地都被暗中转卖了,至于卖得的钱财流向哪里,钱牧至今尚未查到。
他有怀疑过钱管家跟自己做了一样的事情,但并没有可疑的钱财流向地下赌场。
“少爷,小少爷又开始哭闹了。”下人来报。
钱牧有些烦:“哭闹就去找奶娘,找我干什么?”
下人说道:“奶娘也哄不住小少爷,他这会正到处找您呢!”
“大哥……大哥……呜呜……我要找大哥……”一阵小孩子的哭闹声响起。
钱牧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属实没有半点喜欢,尤其他还是杀母仇人的儿子。
但是看到这个肉团子眼睛里的孺慕之情,钱牧又硬不起来心肠。
他叹了口气:“把小少爷交给我吧。”
肉团子看到他,立马伸出胳膊要抱抱。
钱牧接过他,他立马就不哭了,仅仅抱着钱牧的脖子,小身子一抽一抽的,方才哭的厉害,这会还没缓过来。
没人知道这肉团子为何这么黏钱牧,就连钱牧也觉得是兄弟之间的血缘使然。
可他们并不是亲兄弟。
正在哄弟弟的钱牧又听到下人来报:“少爷,方家人又来了。”
钱牧脸上立马染上了一丝不耐烦,怀里的肉团子好像知道他不开心了,立马哼唧了两声。
钱牧立马拍了拍他的背,安抚他,低声问道:“他们又要干什么?上次的银子不是给他们了吗?”
下人一脸愤愤不平:“是给了,但是他们还觉得少,认为您跟方昱曾经是同窗,觉得您应该施以援手。”
说到同窗,钱牧突然想到一个事情。
当初他们那个小团体,充当智囊的冯立伟已经消失好久了。
听说他爹娘的面摊也已经卖出去了,一家人消失的悄无声息。
钱牧觉得冯家和周县令说的事情有莫大的关系。
只是在今天,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被放大了。
他立马叫人去查冯立伟家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部查的清清楚楚。
“至于方家不用理会,偌大的钱府还能被他们吓住了?”
钱牧只觉得对方是单纯的想要钱,但他也没有想到,没过多久,方家给他送了一份“大礼”。
这份“大礼”差点让钱府几乎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