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解忧喉口憋了口气,被许诚气上来之后咳嗽两声……果然还是不能对他这种嘴上扯皮的人抱有太大期望。
把粘在额头的发丝拨拉开,刘解忧选择安静躺着,缓解身上的难受劲儿。
这种嘴上邦硬的人,不光得打她的脸,更得让她自己打她的脸,才能让她醒悟一点。
于是许诚把药按剂量摆在桌子上,伸了个懒腰起身回屋,走之前脚步顿住,补充道:
“病了会吃药吧?”
“没怎么吃过,在掖庭没怎么生过病,就算病了也是硬熬下来的……”刘解忧话至一半,旋即意识到许诚套了她的话,只要是直接回答便是变相承认自己生病了。
她硬着头皮连忙补充:
“我没生病……”
管你病没病,把要交代的交代好就行,许诚现在困得一批,只想回去歇逼。
他指了指桌上的药片和冲剂:
“生病要吃的药我拿卫生纸给你包好了,一顿一包,你要想多吃点儿,我也不拦你……”
刘解忧把鼻子埋在被子下面,不吭声,装作睡着。
目送许诚关掉客厅的灯进屋,她才晃晃悠悠地起身重新开灯,走到厨房斟了一碗水,把许诚包好的卫生纸拆开,将药片,胶囊,颗粒一并倒入碗里。
然后拿筷子充分捣碎混合均匀,看着里面的胶囊,刘·脑回路清奇·解忧皱了皱眉。
这个椭球形,外表有些软的药囊为什么融化不了?
没多想,她吨吨吨喝了一口,狠狠地拧巴了一下眉毛。
真苦……
“哦对了……”刚回屋的许诚推门出来,只看见刚还说着不喝药的刘解忧每喝一口眉宇间就皱起一分。
见他出来,又若无其事地放下碗,穿上拖鞋溜过去把灯关上,躺在沙发上装睡装地很安详,整个过程一言不发……把一切都恢复到许诚进屋时的样子。
许诚嘴角抽了抽。
你是当我瞎子还是当我空气?
掩耳盗铃是吧?
“我刚买了橘子,你要是觉得苦自己剥着吃,别吃太多就行,我过两天还得带回去给我妈。”
说完,这次许诚真的回去了。
刘解忧重新开灯捧着碗喝药,从袋子里拿出来一个橘子,剥了一个塞进嘴里。
这下没那么苦了。
喝完药,她看了看桌上卫生纸包好的小药包,又看了看许诚紧锁的房门,盖上被子翻了个身。
这种保持些许距离的关切,才是最让人安心的。
若是一开始就对她太过热情,她真的安心不了。
刘解忧回忆了一下公交车上的事情,然后先用右手握住左手手腕。
没感觉。
又想到梦里的事情。
她又把自己的手心压在额头上。
还是没感觉。
梦里那种被摸额头的感觉好真实,被摸一下整个人安心好多,自己摸自己就没一点感觉……
真是够奇怪的。
一夜无话。
昨晚睡得太晚,许诚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跟老妈说明了一下情况,过两天再回去,然后他简单洗漱了一下回到客厅。
这是许诚第一次起得比刘解忧早,她还处于婴儿般的沉睡中。
嘴角噙了缕发丝,身子侧着,一手露在外面,比划了个团长的标志性手势。
哪都好看。
睡姿也好看。
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个臭小子……
许诚先拿测温枪在她脑袋上开了一枪,显示了个“37.5℃”。
烧退了不少,现在应该没什么大碍,可以继续不当人了。
于是乎,许诚走到客厅阳台,唰地一下拉开窗帘,让刘解忧沐浴正午时分的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