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宋月龄要告诉全青阳县的人,女子做生意没有错,女子也可以做生意!
宋月龄坐在宋家酒楼外等了很久,就当她以为季东家和林贵生不会出现了的时候。
季东家来了,是一个中年大叔,富态明显。
“立刻把我的人放了,否则我让你在青阳县混不下去!”季东家在青阳县做生意几十年,头一回遇到有人敢动他的人,语气算不上友善。
宋月龄没有立即搭理季东家,而是探头往季东家身后看了看。
林贵生没来?
挺聪明的啊,借刀杀人,到头来还能躲着不出面。
这季东家也是个大傻春,被人当刀耍都不知道。
“我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季东家得不到回应,气咻咻的道。
宋月龄抽回视线,看向气得不轻的季东家。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有些同情季东家这个被人耍的大傻春,语气也就软和了些,“季东家,你家大厨林贵生呢?”
这语气听到季东家耳中,成了宋月龄不尊重他这个长辈,伸手指了指宋月龄,大骂道,“真是没教养!”
“季东家,受什么刺激了,火气这么大?”
季东家刚骂出一个没教养,被另一个沉稳浑厚的男声打断了。
宋月龄循声望去,就见纪欣月跟在一位身穿绸缎的中年男人身后,正乐呵呵的冲着她笑。
中年男人身穿绸缎,脚跨四方步,明明是笑着,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的感觉。
很明显,刚刚的话就是这位中年男人说的。
“小欣欣,这位是?”宋月龄看向中年男人问道。
纪欣月快步上前搂住宋月龄胳膊,骄傲的介绍道:“他是我爹,也是咱们青阳县的知县。”
青阳县的知县!
宋月龄连忙行礼,“草民见过大人。”果然和她猜的一样,纪欣月就是纪知县的独女。
季东家没想到能在这遇到纪知县,拱手一礼道,“纪知县,您怎么来了?”
“小女闺中密友的酒楼开业,我过来看看。”纪知县笑道。
青阳县的人都知道纪知县有个独女,平日里疼爱的紧。
季东家一听,宋月龄是纪知县宝贝闺女的闺中密友?
而且听纪知县的意思,纪知县是来给宋月龄捧场的?
那林贵生不是信誓旦旦的同他说,宋月龄就是个乡下村姑,没有靠山的吗?
季东家百思不解,求证似的对纪知县道,“纪知县,女子做生意,这不是违背人伦,胡乱来吗?”
违背人伦,季东家这话说的可就难听了。
本还笑着的纪知县立即变了脸,“好一个违背人伦,我身为一方父母官,还是头一回听说女子做生意违背人伦这种说法,心中甚是不解,季东家不如同我细说看看?”
“一个女人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跑出来抛头露面的做生意,这不是违背人伦还能是什么?”季东家有些没底气,但他觉得自己没有错,还真跟纪知县说了起来。
话落,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宋月龄忽然笑出了声,“季东家,你真是快要把我给笑爆富了。”
“咱们大庆朝的开国先帝可是个女帝,照你的话来说,咱们先帝是个伤风败俗违背人伦不守妇道的女帝咯?”
“强词夺理!!”季东家噎住,“我说的是你,我可不曾说过先帝半字,不曾对先帝不敬!”
纪知县冷哼一声,讽刺道,“确实半字不提,可你字字句句都是对先帝的不敬!”
这时许多路人围了过来,指指点点的看热闹。
纪知县是个好官,青阳县的老百姓都非常敬仰他。
在老百姓的心里,纪知县说什么都是对的,现在纪知县说女人可以做生意,他们也就站在纪知县这边帮宋月龄说话。
“纪知县说的对,季东家看不起女子做生意,就是对先帝不敬。”
“这季东家也是霸道,大半月前就逼着人家姑娘把小食铺关了,现在又来,真是不要脸。”
“对先帝不敬可是大罪过,纪知县,你可得好好惩罚季东家啊!”
季东家急了,他明明没有这个意思,事情怎么就上升到对先帝不敬来了。
对先帝不敬是大罪,他一个酒楼东家可担不起。
他算是看出来了,宋月龄这张嘴有多歹毒。
说多错多,他闭上嘴,不敢再说女子做生意的不是了。
纪知县见季东家像个鹌鹑似的低着头,大抵是清楚自己的过失了,肃目道,“季东家,看在你同我昔日是同窗的份上,今日你说的话,我可以当是你老糊涂了瞎说的,不追究你的罪过。”
“但日后要是还让我知道你阻拦女子做生意,对做生意的女子不敬,我必要拿你是问!”
季东家连忙点头,表示清楚了,不会再犯了。
纪知县满意的点点头,又对围观的众人道,“青阳县没有女人不能做生意的规矩,生意谁都能做,不分男女,如若再有人弘扬女子不能做生意的迂腐思想,报到县衙,赏二十大板!”
纪知县话落,众人纷纷鼓起掌来。
“多谢大人。”宋月龄对纪知县微微鞠躬表示感谢。
纪知县摆摆手,对季东家道:“季东家,要不要进去瞧瞧啊。”
“贤弟酒楼还有事,就不进去了。”季东家拱手谢绝,被下了面子,他哪还有脸进宋家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