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下半夜的时候,宋薛正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身上挂了几个包袱,马背上驮了几张被褥,还有一些粮食。
宋薛正是杀过人的,他很快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龄姐,我不在的时候出了什么事吗?”
宋月龄有些累,说话有力无气的,“遇到了两个歹徒,已经制服了,在林子里,活没活着就不清楚了。”说着把留给宋薛正的烤鱼从空间里拿出来,架到火上加热。
宋薛正立即明白了宋月龄话里的意思。
“需不需要我去看一下?”
宋月龄摇头,把烤鱼递给宋薛正,“他们该的,我先去睡觉了,下半夜你来守吧。”
说完,抱起宋薛正买回来的被褥,爬上马车,给何秋丫盖了一张,自己躺到另一边的座位上,缓缓睡去。
这一觉,宋月龄睡的并不安稳,但是睡的很沉。
第二日天亮的时候,何秋丫怎么叫都叫不醒她。
一探额头,发热了。
车上备了草药,何秋丫熬了一碗喂宋月龄喝下,发热才慢慢褪去。
宋月龄发热,宋承礼提议原地停留一晚再继续出发。
可宋薛正心里明白宋月龄发热的原因是什么,坚持要继续赶路。
他今早去林子里看了,那两个歹徒被野兽吃的只剩骨头渣。
第一次有人死在自己的决定里,即使对方再坏,那也是人命,心理上多多少少都会遭不住的。
宋月龄面上无所谓,心里一定很难受。
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这样,后来多杀几次就好了。
但他总不可能让龄姐再去杀几个人,所以坚决要继续赶路,离开这个地方,让龄姐好好休息一阵。
宋薛正是除宋月龄外,在四个人里头心性最沉稳,年纪也最大的一个,身上还总有一种普通人没有的杀气。
他说要出发,宋承礼就没有不听的道理。
四人继续上路,两日后顺利到了明湖县。
继续赶路的第二日,宋月龄就醒了。
虽然烧退了,但是吃不下饭,憔悴了不少。
到了明湖县,俨然没了第一天出发时的激情,门也不出,在租住的小院里郁闷了两天。
宋薛正一看,这可不行啊。
他们是出来谈生意的,这个状态怎么行。
想着拜帖上定好上门的时日是明日,今日除了休息也没什么事干,就问宋月龄道,“龄姐,明湖县有很多好玩的地方,要不要出去放松一下?”
“有什么好玩的啊?”宋月龄倚靠在护栏上,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投喂着鱼池里的小金鱼。
到明湖县,宋薛正就租了一个小四合院。
别看院小,五脏俱全,连鱼池都有。
宋月龄到了之后就成天靠在护栏上喂金鱼,两天下来金鱼都被喂胖了不少。
宋薛正拿过宋月龄手里的鱼食,换成一碗白粥,才道,“明湖县最有名的就是赌坊,大大小小的不计其数。”明湖县物价高也是这个原因,来赌钱的都是富家子弟,输了富的就是当地人。
“赌坊。”宋月龄有些许心动,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去过赌坊呢,“去看看吧。”就看看,不玩钱。
宋薛正点点头,“好,喝了这碗粥就带你去。”
宋月龄脸色一下变了,“我真的吃不下。”
连空间里的瓜果蔬菜都吃不下,更何况一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粥。
没办法,宋薛正只能使出绝招了。
“我给你赢钱,喝一勺粥五十两。”
宋月龄二话不说,夸夸干起粥来。
一碗手掌大小的粥,硬是喝了二十勺。
喝完粥,宋月龄擦擦嘴,对宋薛正比了一根手指,“一千两啊,一分不能少。”
明湖县是个不夜城,不像青阳县,戌时就要宵禁。
虽然宋月龄也搞不懂,为什么同在江州府的两个县,制度却不一样。
黄昏落幕,宋薛正带宋月龄去了明湖县最出名的一个赌坊,万象赌坊。
赌坊鱼龙混杂,宋月龄这趟赌坊之旅久违的扮了男装。
一个瘦瘦小小的青年,走在宋薛正前面,看起来就像个地主家的傻大儿。
赌坊的人瞧见了,派来了两个姑娘,给宋月龄介绍赌坊里各式各样的玩法,拉着宋月龄去玩。
宋月龄阔绰,给两个姑娘一人丢了一两银,让她们一边玩去。
“阿正,你要玩哪个给我赢钱啊?”宋月龄问道。
宋薛正拉着宋月龄挤进一个玩骰子的桌子前,也就是赌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