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饱愤愤地捶床。
柴房脏死了。
明明就该赵墨睡的!
但赵墨有个好小姨,她能吃好喝好住好,不挨打,他也想要,好想要……
想着小姨,袁大饱逐渐入睡。
袁桂香端着蜡烛,推开柴房的门。
柴房早已不复赵墨睡觉的模样,连普通的草席都没有,现在的柴房,跟一个房间也差不多,有一张床,还有被割花很多地方的桌子,以及略微瘸腿的椅子,而且也变得很干净!
袁桂香是真的感觉自己对不起孩子,从袖口里掏出一个鸡蛋,轻轻拍了拍袁大饱,“儿子,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袁大饱被吵醒。
正郁闷呢。
看到白生生鸡蛋,惊喜道:“鸡蛋!”
“对,妈给你弄了鸡蛋。”袁桂香把鸡蛋给他,怜爱摸了摸他的头。
袁大饱视线完全被鸡蛋吸引,压根看不到母亲手腕处的淤青。
反倒是窗口处偷偷看着他们的赵墨发现了。
她继续回到房间里睡觉。
她清楚。
袁桂香是后妈。
不是个好人。
很多时候,她也不该责怪后妈,更应该讨厌恶心的要死的父亲,袁桂香还很讨厌,骂小姨,骂她。
可她第一次喊妈的人,是袁桂香。
赵墨想到袁桂香把鸡蛋递给袁大饱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落了下来。
手指不经意触碰到书包的图案,抚摸着笑脸,赵墨擦干净眼泪。
不哭。
她不该为不爱她的人哭。
她还有小姨呢!
小姨就是世界上对她最最最好的人,比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好。
她不能太贪心。
有小姨已经很幸运了。
抱着书包,赵墨缓缓入睡。
另一边。
张云溪抱着一堆碎布头美滋滋,“这是我的那罐麦乳精吧。”
“嗯,你拿回去吧,明天你是不是要去公社?”
“对,怎么了?”
“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明天是礼拜天,然后二狗子和赵墨都有时间陪着我去。”张云溪把麦乳精放到碎布头里面,包扎好,就要下山了。
赵任城不甘心,再次询问,“真的不用我陪你吗?”
“不用,公社那么近,小孩每天来回跑一趟都轻轻松松,我一个大人怕什么,走了。”
张云溪拿着东西,举着手电筒要下山。
赵任城把她东西都接了过来。
陪着她下山。
嗯嗯啊啊的声音再一次在两人耳边响起,张云溪惊呼一声好家伙,“梅开三度了这是!”
赵任城:“!!!”
他明明有暗戳戳的警告过这几个人,让他们不要上山乱搞,他们怎么又来了?
这被一个小姑娘听到多不好。
这次他也没等,直接往那处抛了个石头。
“嗷,谁啊,谁!”
男人惊慌失措的从女人身上爬起来,赶紧穿裤子。
女人赶紧说:“把我的五毛钱给了我再走!”
“你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