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执徐还没有见过黎鹿岑这般直接又强硬的模样,就连当初拿出协议来跟他聊的时候,黎鹿岑也是带着笑意的。
这才是她所说的,谈判时的眼神吧。
冷静,犀利。
霍执徐不大想用这样的态度聊,而且昨晚李贽说得清楚,他也想得清楚。
三个月后,黎鹿岑没必要仁义到解除婚约还需要顾及他那方的关系。
“过来玩。”
黎鹿岑突然笑了一下。
是冷笑。
这世界上这么多好玩的地方,他霍家二少就非得到她休假的海岛来玩?
“现在我想听了,你确定不聊吗?”
黎鹿岑话里有深意,霍执徐听懂了。
他接过酒店管家送过来的喷雾,起身坐到黎鹿岑身边,抓起她的手给她上药。
冰凉的喷雾附在皮肤上,很舒爽。
黎鹿岑看着霍执徐低头时的眉眼,刚想开口,男人出声。
“不
聊了。”
黎鹿岑闭上了嘴。
霍执徐认真细致地给她喷药,嘴上还说着注意事项。
“不严重就不上保险液了,不过最好别碰水,隔五个小时再喷一次,一天三次就够了。”
黎鹿岑嘴角微抿,琢磨着霍执徐的意思。
她伸出手,试探性地问。
“合作愉快?”
霍执徐挑眉看着她,伸出手,这一次他握得很实在,嘴角带笑。
“合作愉快。”
黎鹿岑的眉眼这才彻底舒展开来。
“执徐哥,谢谢你。”
霍执徐:
很好,心情不好的时候冷冰冰地喊他全名,现在又喊他执徐哥了。
就这一点,黎鹿岑就很小女孩。
“不生气了?”
黎鹿岑眼睛弯弯笑眯眯地看着霍执徐。
“我没生气啊。”
“呵。”
霍执徐冷笑。
没生气?鬼才信。
黎鹿岑才不管霍执徐信不信,她说没生气就没生气。
霍执徐让管家将喷雾送到黎鹿岑的房间,起身,也不知道怎么了,就下意识抓住黎鹿岑的手肘要拉她起来。
黎鹿岑:
霍执徐:
男人有些尴尬地松了手,别扭地解释。
“你受伤了。”
他只是觉得黎鹿岑受伤了,他又年长几岁,应该要照顾一下。
黎鹿岑沉默了几秒。
“我伤的是手不是腿,而且这也不能算伤。”
霍执徐:
的确不能算,这算什么狗屁伤?当初他手断了打了石膏因为不舒服又连夜给敲了。
黎鹿岑大概知道霍执徐为什么这么做,也许是霍太嘱咐过要关心她。
“执徐哥,你要拉我起来应该拉我的手,而不是手肘。”
说着,黎鹿岑伸出手,略微歪头笑着看着男人。
霍执徐目光低垂,看着那只白嫩的手,因为才运动完,指尖粉粉的。
很好看。
但是霍执徐很快收回视线,将手插进兜里。
“你伤的是手,哦,这都不算伤。”
黎鹿岑:
这死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