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啪!
李晔猛然上前,以迅雷之势一耳巴子狠狠打在他脸上,伤口被触动,疼的深入骨髓。
“啊——”
梁仲捂着绑着绷带的伤脸,面皮唰的一下就红了。
他左手猛然握拳,神色暴怒,可李晔冰冷的目光好似一桶凉水浇下,根本不敢动手。
定远侯府的人再废物,他也不敢打。
李晔扭动手腕:“记住这记耳光,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痛。”
说着,他扭头离开武祖庭。
他没有和梁仲争论什么,自己可以靠身份让对方无法出手,占点小便宜,但却改变不了任何事。
力量不足,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
望着李晔离去的背影,梁仲几欲噬人。
有小吏拉住他的衣袖。
“梁仲,他毕竟是定远侯子嗣,你这样……”
其他人想要劝阻,却被梁仲挥手打断。
“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他笑容狰狞:“那李晔就是个废人,今年武举一结束,定远侯就会把他赶出玉京,没人会给他出头”
“只要我还在,他就别想进御兽苑一步。”
“我说的!”
……
“少爷!”
刚回到侯府,阿辰突然推开门跑了进来。
“宗师先生给您的信!”
听到宗师先生四个字,李晔冰冷的眼瞳柔和了些许。
书童口中的宗师先生正是他的师父。
一位剑道宗师。
“徒儿,你的处境为师已经知晓。”
打开信件,熟悉的笔记让李晔也放松下来,虽说他之所以能拜对方为师,是因为当年他还是定远侯爵位的继承人。
但自从被赶去别院,这位师父是唯一一个对他态度毫无变化的人。
也是李晔来到这个世界后,为数不多对他释放善意的人。
“武举不过大道一条,莫要以为非他不可。
“那些世家子弟每日的服用丹药,使用的药浴,远非你能够媲美的,更有人束缚妖物任其观摩,本就是一条不公平之路,失败也就失败了,不要在意。”
“待明年春,为师便来玉京带你一同云游八方,这天际之辽远,大道处处可觅,自有你的道路。”
信件很短。
但满满都是暖意。
只不过……
“师父,你怎么就已经开始为弟子开脱了。”李晔嘴角勾起,他心头的确升腾暖意。
只不过。
这封信里每个字好像都在为他找借口,自己这位师父貌似已经料定他武举必定落榜了。
“好歹对你的弟子有点儿信心吧。”
又看了眼信件最后一句,自己这位云游天下的师父,在明年春终于要来玉京看自己。
既如此……
就给您老人家一点儿小小的惊喜吧。
认真收好信件。
李晔肃然脸色,又想起刚才武祖庭发生的事。
梁仲针对自己无所谓,他已经观天象而入道,灵台大日自生,本就没考虑过去御兽苑。
但张燚他们却受了牵连。
他拿出包裹,翻手从中拿出装有九枚气血丹的瓶子。
脑中又浮现出上次原本嚣张的梁仲被人一巴掌抽飞三颗牙齿后,乖顺的像条狗的模样。
前倨而后恭,为何?
不过是畏惧比他还要强大的人罢了。
而对方之所以敢刁难他,不就是因为在梁仲眼中,自己不可能筑基吗?
刚才他打的那一巴掌只得让其更加怨恨。
“筑基吗?”
仰头吞下一枚气血丹,李晔眼底精光闪过。
“呵,要不了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