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别院内,阿辰满眼含泪,望着正在打包衣物的李晔,抹了把眼角。
“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啊?”
李晔没什么东西好整理的,就一床被褥加上几件衣物,其他金银细软之类的一概没有。
打包好行李,他回头看向呆坐着的阿辰。
“阿辰,你信我吗?”
“信!”
“那好。”李晔按在自己小书童的头上,将发丝揉乱:“等明年三月,这一切都会改变的。”
“确实会改变。”
“只是不知道我们晔大少爷,武功武功没有,积蓄积蓄没有,被赶出玉京后还能做什么呢?”
“靠个把力气当个脚夫混吃等死吗?”
哐当一声。
别院大门被李昇一把推开,他连衣服都没换就急匆匆赶来,生怕父亲的命令太紧,等他过来李晔都被逐出侯府了。
他微微扬起头颅,不断展露着胜利者的姿态。
对着李晔居高临下,又一次道:
“你输了。”
“你的输赢就如此肤浅?”
“肤浅?”李昇满眼得意:“我一句话就能让你被赶出侯府,而你又能怎样?”
“权力之美,你这辈子都体会不到。”
“还明年三月?”
“哈哈——”李昇忍不住笑出声来:“明年三月就是你被逐出玉京的时候。”
“李晔,你不会还觉得自己能在武举中崭露头角吧?”
“别做梦了!”
“你真以为趁着我身体受创,偷摸摸地在观星台上坐几天,就能武道入门吧。”
“天象奥秘,就连我都找不到半点儿入门之法,凭你也配?”
一口气把话说完。
李昇从未觉得如此畅快。
在此之前,礼部那些老顽固死咬着嫡长子继承,他只能一直谨言慎行,甚至没办法直接对付李晔。
现在好了。
他是爵位唯一的继承人,有定远侯今天说的那番话做保障,他的地位再无人可以撼动。
如此一来,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胡说!”
“你做不到的事,少爷未必做不到!”站在李晔身后的阿辰突然发声,冲着李昇吼道:
“你自己做不到的事,就以为别人做不到?”
“你这是以己度人!”
“听到了吗?昇少爷,小孩子都懂的道理。”李晔笑着摸了摸阿辰的脑袋,背上行李:“修行之事莫要以己度人,有时候,要深知自己如浮游之渺小,才能见天地之浩瀚。”
“别到了三月份,武举揭榜之日,你连前三甲都不在列。”
李晔说完扭头便走,带着阿辰从侧面离开了侯府,只剩下李昇站在原地,心中有怒却无处可发。
“少爷,别和他一般见识,迟早会被赶出玉京的人,没什么值得少爷您注意的。”
“整个玉京除了少爷您,谁能以筑基修为观想八品妖物?”
“这届武举,没有人能和少爷您竞争的。”
李昇背后两个武者你一言我一句的,总算让前者脸色稍缓,他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自己如今已是筑基七段。
等明年三月,他必然能够将那八品凶鼍的真髓融入道种内,到那时,整个玉京谁能与他争夺状元之位?
靠李晔那个现在都没筑基的废物。
还是其他国家的武者?
李昇记得,那些属国的武者都连续两届武举没来了,想想也知道是群废物。
无甚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