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和她娘家大嫂传达了莫禾同意见面的意思,为这事,周大嫂还特地跑了一趟莫家。
她来得不巧,这天刘氏也寻到空过来问莫惊春关于酿酒的问题了。
上回她来过一次,莫惊春教她自己酿酒时的一些小技巧,并提了用刘氏家的院子酿酒,她出方子和手艺,刘氏出地方跟力气,卖出后二人五五分成。的事。
刘氏欣然答应了。
这次来是她发现自己的好几个酒坛子里都开始发酸发臭,她不知道是不是正常现象,故又来请教莫惊春。
莫惊春去她家看过了那几个酒坛,取了一点出来仔细闻了,问道:“明婶,你拌酒曲的时候是不是没等到米凉透就拌的?”
“等了!”刘氏信誓旦旦,理直气壮,“我明明看着它不冒热气了才下酒曲的。”
“...”
赚钱的路上不会是一帆风顺的,总有这样那样的阻碍。
莫惊春耐心再与她说了一回注意事项:“明婶,拌酒曲一定要在糯米凉透以后再拌,糯米有黏性,虽然您看着表面上没冒热气了,但内里可能还是滚烫的。最好拿热水烫过的勺子或是什么翻拌,不要直接用手去碰它。”
“好好好,麻烦你了啊春儿。”虽然仅有一墙之隔,也招架不住刘氏的热情非要将她亲自送回家。
“哟,周家大嫂来了啊?”双方碰面,刘氏不咸不淡地跟周大嫂打了个招呼。
她可还记得这人,当初在长林夫妻出殡的时候撺掇她妹子闹呢!
也就是现在周茹有了身子,不计较罢了。
周大嫂倒是十分开心地跟二人打过招呼,她现在可不会因为刘氏的一个白眼而生气。
她有更要紧的事,就是在高氏跟莫禾这抬高她们对男方的印象。
“说了这么多,你都还没说那人姓什么叫什么,多大岁数、成过亲没?”
高氏不耐烦她们姑嫂轮番上阵在这里夸一个连名字也没听过的男人,于是直截了当地提出自己的问题。
周大嫂一顿,随即神色尴尬道:“啊哟,我妹子没跟你们说啊?哈哈...这整的我还以为她说了哩,搞岔了,差点给忘了这一茬。”
“没事没事,我们知道大嫂只是热心肠。”莫禾打着圆场。
周大嫂笑眯眯的拍了拍莫禾的手背,夸张道:“这男方姓张,叫祖富,哎哟!这名字起得是不是好?祖富祖富,祖上富裕,这名字来财!妹子你要是嫁过去就是享福的命。”
莫惊春乖乖坐在一边默默听着,心道这还没影的事呢怎么就说人嫁过去了,没见说媒的这么积极。
而后又听得周大嫂道:“岁数呢...比妹子你略长几岁,不过这男方岁数大懂疼人啊!也稳重些,不像有些毛头小伙哎哟!那咋咋呼呼的,是吧?这个不算啥。”
“而且人家也不是老光棍,这张祖富以前是成过亲的。只是媳妇生孩子难产死了,孩子也没留下来,这么多年才一个人。”
这么一听,对方的条件似乎确实算还可以,除了死过一任媳妇——不过这对莫禾来说也不算什么,她和离前被鲁良成打、拿她的钱去赌都经历过了。
“那就见见吧。”莫禾犹豫着最终敲定了日子。
都是第二回成亲了,没有头回那么多繁文缛节,见面的时间就定在了十日后,到时候周大嫂带男方上门来互相看看,一般合适的话就会定下了。
周大嫂心里美滋滋的,要是成了她就能从张祖富那里得足足二两银子的红封,她替张祖富说亲都多少回了,总算有了些眉目了。
她故作矜持地推拒了高氏跟莫远林要留她吃饭的话:“哎呀,怎么好意思总打扰你们?不吃了不吃了,我这会收拾收拾回去还赶得上回去给她大哥做饭哩。”
她一刻也呆不住了,迈开腿就往回先去给张家报个信,让他仔细准备打扮打扮,再回了家。
莫惊春也正准备起身,忽听闻周氏哎哟哎哟地扶着腰叫唤了起来:“哎呀...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