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莫惊春跑去折了一根粗树枝,将上头的分叉全掰断,递给他,“薄大哥,用这个。”
拿着树枝松了下周围的土,渐渐地铁盒的全貌露了出来。
薄青山使劲往外掏了出来,借着火折子微弱的一点光,两人勉强能够辨认这是个上了黑漆的木盒,两个手掌大,开关处还有机关锁。
这种木锁已经很古老了,除非是拥有图纸或是造这锁的人才能解开。
拂去上头的土,薄青山将东西塞到莫惊春手里:“先将此处恢复原样,等回去再研究吧。”
回头确认了里面没有其他东西后,二人将方才掏出来的洞又给填上了。
一路上莫惊春也没找到开锁的方法,她想明天去问问村里的木匠。
回到薄家都已经是后半夜了,再过一个时辰天就会亮,薄青山催她赶紧去睡觉,等明儿一醒他再将锁样画下来,拿着图纸去问更保险一些。
虽是这么说,莫惊春躺在床上压根就睡不着,心里头止不住的激动。
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
薄青山知她单纯,无法窥见背后的阴谋跟血案,全心牵挂也只是因为事关父母。
他担心的是,里头的东西一旦面世,那些打着幌子的搜查跟逮捕都不需要再遮掩了,恐怕整个武陵郡连现在这样的表面平静也无法维持下去。
而与之给莫家带来的是无休止的麻烦,甚至是灭门之灾。
他先是给自己温了壶酒,一手执盏,临窗而立。直至天边红日慢吞吞地拨开云浪悬在半空,给他院子里镀上一层金边,他才回到桌前写下一封密信。
插手此事,不全是为了那丫头。
薄家名下的东陵钱庄与翠宏钱庄在荆州可以算是最大的两家钱庄,薄家的东陵钱庄占据荆州以北,荆州以南则是无人不识翠宏钱庄。
而薄家想要再往南扩扩,难免要寻到翠宏的突破口。
以他的直觉来看,此事疑点之处与翠宏钱庄的老东家脱不了干系,若是莫长林当初按时出发前往武陵,便没有后面的这些事。
这件事爆出来无疑是翠宏钱庄的一件丑闻,到时候对他们家也有利。
他在信中写明了前因后果,薄景川收到弟弟的亲笔后,自顾轻笑了一声。
管家薄直是跟着老爷子走过南闯过北的,看着他们两兄弟长大,此时也高兴的问:“大郎这么高兴,一定是二郎的信吧?”
薄景川慢条斯理地将信纸重新塞回信封,与管家闲谈道:“这个二郎,自外出后总共给家里写了五封信,有三封都是叫我对他这个‘好妹妹’的事情出手,还算他没忘记自己姓什么,辛苦寻些借口说觉得对我们家也有益处。直叔你说说,真是...怎么平日在府上和新月她们就淡淡的?”
薄直笑着摇头:“新月小姐虽聪明,但被自小清老爷照着外头世家小姐一样严格管束,性子乖巧,或许是二郎觉得沉闷吧?想想以前我和老爷年轻时见到的那些村野丫头,都是活泼、爱玩闹的,二郎从前也是活泼的性子,总是相通的。”
“也许是吧。”薄景川无奈,“这户人家也算是遭了无妄之灾,你拿着这一张图纸去外头问问,可有谁能解?”
薄青山是觉得在酉阳县大肆寻找能解此锁的人太过张扬危险,所以将目光放在了更远的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