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战双方的势力构成或许很复杂……你想要的答案，但光靠嘴可问不出来。”杜明道。

他当然知道威天阳是什么意思。

实际作战的部队少部分是伊叙正规军，大部分都是些PMC。毕竟伊叙的装备先进，但人员训练很差，且惜命如金，真要干送命的活儿，都是靠雇佣兵。

阿扎哈那边就不同了，如果说伊叙是个披着神权外衣的金本位国家，那阿扎哈才是真正的宗教疯子，他们内部有三股武装势力，其中两个已经被联合理事会定性为恐怖组织了。

威天阳笑了笑，道：“我要找的答案可多了，问活人是不可能知道答案的。”

他走到巷子口，朝着外面看去，只见旅馆方向被治安局围了個水泄不通，防暴部队也在附近的街道设卡，拉警戒线。

杜明走到他身前，道：“你有什么计划？”

“我们去前线看看。”威天阳道。

战场上的死人会开口的，他们已经无所谓隐瞒与否，世界已经跟他们没有关系了。

“前线……？拉撒路距离阿扎哈有上千公里……我们走着去？”杜明道。

“为了节省时间，可以用我的办法赶过去，但是……你在那里面扛不住多久……”威天阳道。

杜明只是个普通人，在客观现实呆了几分钟就流鼻血，要是真把他带在里面走上一千多公里，八成会死。

“我先过去，你自己想办法追上，你看看阿扎哈和伊叙的交界有什么小村子或小旅馆，我们电话联系，到时候碰头。”威天阳道。

杜明点点头，他的搭档是个超能力特种部队，根本无需担心他的安全，反倒是自己，跟在他旁边才是个累赘，自己的定位原本就是帮他搞后勤的。

“好吧，你注意安全，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我可以提前准备，汇合的时候正好带过来。”杜明点头道。

“到时候再说吧，没准碰头的时候我已经找到答案了。”威天阳笑道。

两人离开了巷子，趁着夜色，绕过了街上的哨卡。为了保证杜明的安全，威天阳一直护送他到警戒圈之外，这才动身。

杜明看着威天阳消失在夜幕之中，他有些羡慕，搭档20岁就被选为联合理事会的超能力特种部队，日后在组织里必然步步高升，毕竟同龄人在这个年纪都铁定还在自己国家的基层部队里打磨，他原本觉得自己24就被选到联合理事会的陆军部，已经算是兵王了，现在来看，也是小巫见大巫。

他四下看了看，便搭上了一趟出城的公车，也随之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而威天阳，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也已经来到了处于战争前线的省份：卡南。

这里是伊叙最靠西边的大省，地广人稀，发达程度远不及拉撒路，有四个十几万人口的城市。

所谓的圣战爆发之后，卡南就陷入了被攻占、夺回、再被攻占、再被夺回的血腥循环，只有最靠内的一个城市还在正常运转，剩下三个已经成了废墟。

但威天阳没在网上搜到有关战争流民的信息，而且，网络上对于阿扎哈的情况也几乎是封杀状态，没人知道阿扎哈国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说他们是一群恐怖份子和宗教疯子控制的国家……

威天阳此时就站在被摧毁的鲁维克市的一栋居民楼顶部。

他能感受到，风是从大海的方向吹来的，月光洒在大地上，黑漆漆的烧焦大楼和瓦砾堆随处可见，道路崩裂，建筑垮塌，城郊的工厂墙壁上全是弹痕，孤零零的电视塔就像是某种纪念碑，矗立在废墟的中央。

他的夜视力能居高临下的清楚看到，正有两支队伍趁着夜色转移阵地，装甲车披着隐形布藏在废墟的后面，两三人一组的狙击小队隐藏在废楼的房间里，紧紧盯着西南面的林地。

再远些，林地之后，是又一片黑压压的建筑群，没猜错的话，那里便是阿扎哈控制之下的阵地了。

威天阳的手表振动了起来，他调到低光模式，戴上耳机。

“尼亚塔总统死了，告诉我，这不是你干的。”赵翎严肃道。

“不是我。”威天阳道。

“我不信。”赵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