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威天阳而言，即便是见过凌霄殿、联合理事会大厦之类地方，初次踏入联合制药的公司总部，依然给予了他莫大的震撼。

倒不是这栋楼有多么高深的高科技设备，而是，楼内的装潢风格令他印象深刻。

不知是出于某种功能性的考量，还是仅仅只是因为斯宾塞个人的喜好，大楼内部的一号大厅高度惊人，目测天花板距离地板应该足足有四层楼那么高。

而在天花板的中央，倒悬下来一座灰色的三角锥体，给人以极强的压迫感。

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下有储电装置，人们行走在上面，随身的电子设备便能充电。

保安和工作人员都习惯了这种建筑布局，心安理得的来来往往，只有威天阳不时抬头往上看，生怕那倒金字塔突然掉下来。

不过想想……这不就是逆三角符号的立体化象征吗？

它算是封口的，还是开口的呢？

威天阳被一位金发秘书带领着，乘上了CEO专属电梯，一路直上48层，这一层的小小过道细窄而长，走道两旁的墙壁上，挂满了肖像，他看来看去，都找不到斯宾塞的。

“斯宾塞先生……他来了。”办公室前的小工作台后，年轻的秘书轻声道。

随后，他面前的红门咔哒一响。

“他就在里面等你。”秘书笑道，在门外停下了脚步。

威天阳点了点头，便推门走了进去。

一束比大厦内的灯光更加刺眼的明亮瞬间打在他的身上，当眼睛适应之后，他看到自己正置身于一圈落地玻璃幕墙围绕着的宽大办公室内。

斯宾塞拄着手杖，站在玻璃幕墙边欣赏着乔治顿市区的壮丽景色，秘书轻轻关上门。

“斯宾塞。”威天阳道。

斯宾塞慢慢回头，笑道：“你终于来了。”

斯宾塞掏出手机按了一下，一只半米高的银色双轮机器人，从办公室的一角缓缓驶出，它的上半身是一个大圆盘，上面驮着一瓶山崎25年，一个装了冰块的钵，和两只玻璃杯。

斯宾塞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人便来到办公室左侧的沙发区就坐。

“目前，没有人知道我们正在联系，或许他们也想不到，你会跟我一个药企的CEO保持友好的关系。”斯宾塞笑道。

他夹了冰块放进杯里，并为威天阳倒酒。

“这取决于，你的药企能为人们带来什么。”威天阳道。

“我不只是一个企业家，威。而你，也应该已经知道这个世界的运转逻辑了。我们暂时，还不能违背这个逻辑，但只要找到可行的道路，那个新的世界……就会来临了。”斯宾塞道。

“我不是钥匙，斯宾塞。钥匙在别人手里。”威天阳端起杯子朝向斯宾塞。

“钥匙一直在你手里，只不过，你需要有人帮你找到使用它的办法。”斯宾塞也举起杯子，和威天阳碰了一下。

两人一饮而尽。

“啊~~~”

威天阳让自己放松了些，又把杯子倒满。

“说说吧，威，你在拉达冈那里，找到了什么答案？”斯宾塞道。

“在谈拉达冈之前……”威天阳端起杯子晃了晃，冰块在杯里晃动，发出咣咣的声响。

“先跟我说说那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