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小轿车顺着公路慢悠悠的开着,威天阳摇开车窗,让夜风吹进车内。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蒙德里安,则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天。
公路很长,他们开出市区以后,两边的景色就变得荒芜起来,如墨的夜空下,旷野也黑的可怕,只有公路两旁的路灯照亮道路。
“你当兵几年了?我看你挺年轻的。”蒙德里安道。
“两三年。”威天阳敷衍道。
“我看你面相,很像鸡蛇国的。”蒙德里安又道。
威天阳侧目,道:“这都能看出来?”
“东洲人有好多人种,我当兵的时候在那边晃荡过,见过几个鸡蛇国的人。”蒙德里安解释道。
“啊,是啊,你说得对。”威天阳没有纠正他。
“你过去也经历了很多事情吧?我看你也不简单。”蒙德里安道。
“我的过去没什么好说的,16岁就参军了,后来被选进联合理事会。”威天阳道。
“你16岁那年如果参军的话,正好赶上鸡蛇国内战开打呢。想必是强制应征入伍的吧?你当时是激进派还是保守派?”蒙德里安笑道。
威天阳笑了笑,被识破了吗?
“我不想讨论太多关于我过去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威天阳笑道。
“不是有句话吗?现在的你,是你所有过去的集合。我们的经历塑造了现在的我们,我很想知道你的故事。”蒙德里安道。
“我的故事并不重要。”威天阳继续回避。
“你的故事很重要,你有重塑这个世界的力量,以实玛利。而这力量,正是她不具备的。”蒙德里安道。
“你说的是谁?”威天阳问。
“你要找的那個人。”蒙德里安道。
“你肯定见过他。”威天阳道。
“她的代号叫心语者,对吧?但她并不喜欢这个代号,她的真名叫佐伊。”蒙德里安道。
威天阳没有吭声,蒙德里安继续说起来:“你也不叫以实玛利,这个名字一听就是化名,取材自伊叙圣籍。给你起这个名字的人有些自视甚高了。”
他看了眼蒙德里安,道:“你懂个屁。”
“你很重视那个人?”蒙德里安笑道。
“说说佐伊,你见过她吧?要不然也不会对她如此了解。”威天阳岔开话题。
“你知道她的能力是什么吗?那些人派你进来前,肯定已经给你看过资料了。”蒙德里安道。
“她不用担心自己被骗,我觉得挺好的。”威天阳道。
“但那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蒙德里安摇头。
“为什么?她可以听见别人的真实想法,为什么会痛苦?”威天阳反问。
“我们这辈子,有九成的时间都在根据不同的情景和自己的位置,扮演着不同的角色,耐着性子向笨学生解释问题的老师、一边辛苦照顾年迈患病的父母,一边内心里祈祷他们快点死去、抱着自己的爱人说着情话,内心里却想着另一个人……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
“国家要我们军人忠于祖国和任务,高官们站在讲台上大声念叨着正义和责任,但内心里却一直在嘀咕着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傻逼演讲。明明是要我们去杀害平民,但口里却是说着去铲除恐怖分子……诸如此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