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千春摇头。

“她是机会，也是代价。”威天阳道。

千春没再说话，一路上都在想着佐伊和转生计划，威天阳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很快他就会知道了。

路思敏市边沿区域的居住区都是些单层的独居房屋，只有部分房屋亮着灯，范围不算小，但为威天阳的鼻子已经闻到了一股奇怪的气味。

他将车停在路边，仰起头嗅了嗅。

那是一股类似中和剂的酸苦味道，但又有些不一样，味道很浓，就在两排房屋后面。

“我找到了。”威天阳道。

千春将手提箱装进车子的后备箱，然后跟在他身后，一起朝着气味最浓的地方走去。

那是一栋停留在空地上的白色拖车房，门口有一个中年妇女，正蹲在红色脸盆旁边，借着桶装水洗衣服。

千春推了推威天阳，小声道：“那是她的衣服。”

“你们还真是穷追不舍。”那中年妇女头也没抬，便说道。

“你不是要杀千春吗？她就在这里。”威天阳道。

千春听到他这么说，惊讶的看向他。

“你会让我动手吗？”藤原真琴问道。

“你得把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我，然后，我会判断到底该不该阻止你。”威天阳道。

“不是……”千春顿时紧张起来。

威天阳紧紧抓着她的胳膊，低头看了她一眼，道：“不要怕，至少现在你不会有事。”

【佐伊！快来啊……佐伊……】

“进来坐坐吧，我有些不方便。”藤原真琴道。

威天阳便拉着千春的手，一起走进拖车房。

房间逼仄，浓烈的苦涩酸味掩盖住了原住户的气味，威天阳的嗅觉灵敏，不禁皱起眉头。

小窗子挂着粉色窗帘，板床搁在顶头的地方，脚下尽是用来烹饪的锅子，和还没有收拾干净的食品包装，他们想要走到房间里面都难以下脚。

床上，有一个瘦弱的光头女孩，她蜷缩在小毯子里，一双瘦骨嶙峋的脚露在外面，无精打采的靠在床头，双目无神的看着他们。

威天阳看得出，藤原真琴一定承受了许多苦难，就跟当年的自己一样。

“真琴，跟我走吧。”千春看向藤原真琴，脸上也是浮现出担忧的表情。

“我……我不会再让你……碰我了……我宁愿死在这里……”藤原真琴道。

她的声音很虚弱，但态度很决绝。

【终于再次见到你了……这次不会让你跑掉，我很快，就能加入凌仙宗了……】

此时，千春内心中的想法被威天阳察觉，他看向身边这温柔的女人，不禁摇了摇头。

右手已经变黑，五指也逐渐发硬。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威天阳的眼中，已经显露出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