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天阳冲上前去，伸手触碰亚哈。

此时，房屋的抖动更加厉害，接着，居然翻转了90°，威天阳朝着走廊坠落，他探出骨刀，一把插进地板，将自己固定在了半空。

抬头看去，白鲸已经游离窗口，亚哈却化作了一团灰色的雾气，只听轰隆一声，窗子破裂，一股强烈的腥臭热风涌进来，原来是白鲸转了个弯，张开了大口，冲着黑房子游了过来。

威天阳左脚蹬着地板，皮肤逐渐硬化，接着猛力一蹬，身子就像子弹一样窜了上去，穿透了灰雾，撞碎了窗子，投身进白鲸的大嘴之中。

滚烫的热气和腥臭的怪味包裹着他，威天阳再无顾及，骨刀探出去十多米，刺进白鲸的口腔侧壁，并从另一边穿出来。

血肉撕裂，他猛地将右臂横拉，一下便将白鲸斩成两截，那血腥的切口撕裂了白鲸，一股猩红的血流冲了进来，将威天阳完全包裹住。

他沉溺在血海之中，挣扎着，奋力往自以为的上方游去，不知道游了多久，他的双脚突然触及了地面，猛地站了起来。

血水从他身上滑落，眼前的景象再次变化，天空下起猩红的雨，一只巨大的有翼生物在灰色的天空中盘旋。

这东西有四片羽翼，身体就像是一条蛞蝓，大小和零九一相差无几。

威天阳站在浅浅的血池之中与它对视，此时，他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零九一，飞蛾也恢复了身体，趴在零九一的背后，用自己的头和零九一共享了感官，让他得以视物。

那四翼蛞蝓飞到了威天阳的头顶，盘旋了片刻，随后降落到了他的面前，庞大的身躯溅起血水，地面也随之轰隆作响。

他的脑海中，传来了亚哈的声音。

“她坏了，以后，就跟着你吧。”

声音消散，威天阳眼前一黑，再次睁眼，他又回到了庭院阁楼之中。

亚哈正歪着头看着自己，神智依然没有恢复，威天阳松开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内心之中已经清楚了一切。

他吸走了亚哈的超能力……

但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威天阳将亚哈搂在怀中，试着再次进入记忆之海，然而，这一次，亚哈的记忆之海中，只剩下了威天阳的面孔。

在胤国的三年时光成了亚哈唯一的记忆。

“亚哈……”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但至少，亚哈彻底从过去的束缚之中解脱了。

她成了一片空白，脑子里已经只剩下了他自己，从认知角度来看，亚哈现在约等于3岁的孩童。

本来还想着，去寻找赋予亚哈能力的天坠之物，然后看能不能恢复亚哈的神智，结果自己现在好像略过了好几步……

亚哈或许现在已经完全没有超能力了，但威天阳肯定不会就这样放着她不管。

既然已经有了亚哈的能力，那就……那就立刻试试，将亚哈的疾病和伤势转移给其他人……

威天阳赶紧出门，上了三楼，直接推开了三楼的房间门。

赵翎背对着自己，全身赤裸着，正照着镜子，化着妆，一旁的凳子上搭着黑色蕾丝内衣，和一整套深红色的商务套装，看来她等下就要出门了，要换下旗袍，穿上正装。

她从镜子里见到是威天阳进来，于是若无其事继续化妆。

“我需要一个死刑犯。”威天阳道。

“死刑犯？拿来干什么？”赵翎问道。